“儿臣昨日才去看过,已经不常吐奶了,正在逐渐好转之中,只可惜,先天性心病却是无法根治,只能加以控制。”
凌若叹了口气道:“能控制也好,唉,这孩子也是命途多舛之人,哀家会在佛前为他祈祷,盼他将来的命途能够平坦一些。”
弘历宽慰道:“永琪得皇额娘祈祷,一定会越来越好,等病情稳定一些后,儿臣抱他来给皇额娘请安。”
“好,这个孩子哀家也很是喜欢。”顿一顿,凌若道:“哀家听闻太原府地涌灵泉,日子正好也是三月十七,是真的吗?”
弘历扬眉道:“是,三月十七,天降大瑞,地涌灵泉,缓解了太原一地的干旱,实是太原百姓之福。”
凌若微微点头道:“三月十七……看来愉妃这个儿子很是不凡,异象、祥瑞接踵而至,就连皇帝降世之时,也未曾有这些。”
弘历犹豫片刻,将东方闵书中记载的事说了一遍,凌若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
“确是东方闵亲书笔迹,应该不会有假,不过皇祖父将这件事隐藏了起来,所以当年知晓这件事的,除了东方闵之外,就只有皇祖父一人。”
“圣祖晚年,九龙夺嫡,诸位皇子为了争抢皇位,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知晓皇帝你的出生令上天生出异象,定会用尽所有手段取你性命,哪会容你活到今日。”
弘历迟疑地道:“永琏出世之时,未曾有任何异象,儿臣在想,会否……真正能够继承皇位,并非永琏,而是……永琪?”
凌若扶着杨海的手,起身走至窗前,窗下的长几上摆放着一只青花缠枝的花瓶,上面供着几枝茶花,凌若从中取过一枝,递到跟随在身后的弘历,“皇帝,你觉得这朵花开得好吗?”
弘历看了一眼凌若手中的茶花,道:“回皇额娘的话,这枝茶花只有一个小小的花苞,尚未到盛放之时,实在说不上好与不好。”
凌若垂眸一笑,道:“花要等到盛放之时才知晓好与不好,人亦是一样,皇帝如今春秋鼎盛,不必着急去想储君一事,一切留待将来再看吧。”
“是,儿臣知道。”弘历明白,凌若是借茶花与自己说永琪一事,永琪如今只是一个小婴儿,除了那些异象与祥瑞之外,根本看不出他是否适合继承皇位,一切当等他长大之后再说,毕竟皇位一事,关系重大,一旦择选的不好,就会断送了大清的百年基业,实在大意不得。
沉默半晌,弘历低声道:“皇额娘,皇后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凌若将花枝插回到瓶中,凉声道:“杨海,你告诉皇上。”
“嗻。”杨海行了一礼,朝弘历道:“启禀皇上,奴才每日都会去坤宁宫听皇后娘娘念述罪书,但皇后娘娘每次念及,眉眼间皆有怨意,想必是很不情愿。”
“明玉……”弘历攥紧双手,痛声道:“她至今还是没有悔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