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并非存心害长乐,贵妃会明白的,起来吧。”面对弘历的言语,永璜并未起身,只道:“不得姨娘亲口原谅,儿臣是不会起来的。”
弘历沉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倔强,如此跪下去,你的双腿还要不要?还是嫌宫里的事情还不够多?”
永璜低头不语,弘历抚着他的头道:“朕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这样跪着又能做什么,就算你跪穿石砖,长乐也回不来了啊。”
“皇阿玛……”永璜眸中垂泪难止,他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可是自从长乐出事后,他就经常落泪。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孝敬贵妃,不止是你,还有长乐那一份,你也要一并帮着孝敬,知道吗?”
永璜用力抹去眼泪,点头道:“儿臣知道,儿臣以后都会好好孝敬姨娘。”
弘历见他听进了自己的劝,欣慰地道:“好,起来吧,下去吃些东西,否则这样软绵无力地怎么孝敬贵妃。”
在延禧宫被愁云惨雾笼罩的时候,明玉的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好,她终于等到这一日,将那拉瑕月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悉数奉还。不过,这样还不够,她要的不仅仅是长乐的性命,还要那拉瑕月的性命,静萱说过,长乐一死,就可以开始施行下一步计划。
明玉以为自己即将得偿所愿,殊不知,自己只是愉妃手中的一枚棋子,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在瑕月以泪洗面的几日,宫中开始出现一个流言,有人说,长乐的死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此人就是永璜,他担心自己并非瑕月亲生,长乐出世之后,会使得瑕月忽视他,所以故意捕来有毒的蝴蝶,蓄养在玻璃罩子中,就算没有之前那件事,他也会寻机会打破玻璃罩子,引那些蝴蝶加害长乐。
无人知晓这些流言从何而来,却在一夕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后宫之中,到处在议论这件事的真假。
愉妃亦听到了,她搁下喝了一半的参汤,轻笑道:“这个皇后还真是听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冬梅轻笑道:“皇后根本没什么能耐,却还要害人,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这么多年来,若非皇上一直护着皇后,并且处处包容,早就已经被赶出了中宫。”
愉妃轻抚着指上的葵花缕金护甲,幽幽道:“她命好,不过再好的命也被她自己给磨光了,瞧着吧,很快她就会与那拉瑕月斗得你死我活,而本宫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
冬梅屈身道:“主子神机妙算,娴贵妃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愉妃神色一凉,道:“千万别轻视了她,皇后无能,这个女人可是能耐得很,继续给本宫盯紧延禧宫,本宫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奴婢知道。”待得冬梅答应后,愉妃起身走到长窗前,抬手将之推开,外头正在淅沥沥的下着秋雨,红唇微弯,勾起一抹幽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