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后。”裕太妃朝凌若施了一礼,随即有些迫切地道:“太后,妾身听闻皇上与皇后已经归来,但并不见皇贵妃的身影,还有弘昼也一直未见踪影,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还有那群乱党可曾伏诛?”
凌若拉过她的手在一旁坐下,随即道:“听皇帝说,那些乱党趁着水路逃走,如此正在追捕之中,早晚会将他们擒住,妹妹不必担心;至于弘昼……”
见凌若面带迟疑,裕太妃心生不好,切声道:“弘昼他出事了是不是?”
凌若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妹妹不要太担心,弘昼福泽绵长,不会有的事的。”
听得这话,裕太妃更加不安,紧紧攥着袖子,颤声道:“这么说来,他……他真的出事了?”
“皇后与瑕月被乱党推入河中,皇后被及时救起,瑕月则下落不明,弘昼为了救人,跳入河中,结果……与瑕月一并失了踪迹。”见裕太妃脸色苍白,凌若连忙安慰道:“皇帝已经加派人手沿岸搜寻,相信定可……”
不等她说完,裕太妃已是起身跪下,哽咽地道:“太后,您一定要救救弘昼,妾身就他一个孩子,他……他不可以有事的,他一定不可以有事的,求求您!”
凌若扶住她道:“哀家一直将弘昼视若亲生,皇帝又与他手足至亲,怎会不救,你且先起来。”
裕太妃就着她的手在椅中坐下,随即抹泪道:“若弘昼有个三长两短,妾身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凌若蹙眉道:“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弘昼一定会平平安安,不会有事的。”
裕太妃胡乱点着头,自从知道弘昼下落不明后,她心中就乱了方寸,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连最后怎么回的住处都不知道,直至宫人一再问她是否安寝之时,方才回过神来,然下一刻,当即有泪水从眼角落下。
宫人拭去她颊上的泪痕,轻声道:“太妃,您别太过担心了,正如太后所言,王爷福泽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裕太妃凄然道:“一日看不到弘昼,哀家这心就一日无法安宁。”说到此处,她又摇头道:“弘昼也是,就算皇贵妃出事,也自有侍卫官差寻找,哪里需要他一个王爷下水搜寻;这下可倒好,人没找到,自己也不见了踪影,让哀家为他提心吊胆,若是无事还好,否则……”后面的话,她不敢也不愿说下去,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弘昼平平安安的归来。
这样的愿望,无疑是简单的,但有时候,往往越是简单的愿望越难以实现,搜寻的范围扩大了一次又一次,人手也增派了许多,甚至连扬州府之外的府衙都抽调了人手过来,但始终没有寻到弘昼与瑕月的踪迹,他们就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上一般。
当兆惠与阿桂再一次带来令人失望的消息后,弘历再也抵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手中拿了多时却一个字也不曾看进去的奏折往桌上一摔,大吼道:“都已经三天过去了,你们却连一丝踪迹也没有找到,饭桶!一个个全是饭桶!”
“请皇上息怒,微臣已经沿河加派人手,应该……”不等阿桂说完,弘历已是冷声道:“应该?阿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与朕打马虎眼了?朕要听的是确切的消息,到底他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