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太后挂心了,不过犬子在为苏州知府的这段日子里,总算还有些建树,老臣也有所安慰。”
“话虽如此,不过家人长久分开,终归不是一个事儿,前几日哀家听皇帝说顺天府尹,他年纪大了,也该是致仕还乡的时候了,只是一直未寻到合适人选接替他这个位置,毕竟顺天府尹需要维系京城安危,责任重大,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顿一顿,她道:“哀家听闻李大人的儿子为官清廉,对百姓极是爱护,苏州一地的百姓对他交口称赞不说,连皇帝也常有在哀家面前提起,吏部考核年年皆是优,若是由他接替顺天府尹之位,想来最是恰当不过。”
凌若的话令李齐又惊又喜,连忙起身道:“犬子才疏学浅,经验也不足,如何能胜任顺天府尹一职。”顺天府尹乃是正三品,虽然放在京城中权力算不得大,但有直接上殿面君的资格,远非一个苏州知府所能相提并论。
“李大人太过谦虚了,哀家相信令公子会是最合适的人选,再者,为官者,学识经验固然要紧,但最重要的还是忠君爱国之心,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齐拱手道:“太后所言极是,犬子虽然不才,但他对皇上与大清的忠心,绝对与老臣一样,天地可鉴。”
凌若微微一笑道:“那不就行了,接任顺天府尹之事,哀家会与皇帝说,想来问题不大,想来以后,每一年的除夕,李大人一家都可以共聚一堂了。”
李齐动容地道:“蒙太后恩典,老臣实不知该如何感谢。”
在示意他坐下后,凌若看向庆复道:“你虽年纪不比李齐,却也是两朝元老了,先帝在世时,你承袭了佟国维的爵位,成为散秩大臣,迁銮仪使,兼领武备院事,之后一路升迁;皇帝登基后,授你为文华殿大学士,更召你入阁治事,兼管兵部,深得皇上信任倚重。”
庆复忙起身道:“蒙皇上恩典,臣实在受之有愧!”
一直神色温和的凌若,在听得他这句话时,眸光倏然一沉,冷声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有愧。”在庆复愕然的神色中,她徐徐道:“你们二人皆是朝中重臣,而皇帝也一直以国臣之礼待你们,可是你们回报给皇帝的是什么?养心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百般逼迫皇帝,这就是身为人臣该做的事吗?”
面对凌若的突然发难,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待得稍稍定下神后,李齐道:“臣等万不敢逾越了身为臣子的本份,但皇上拟立皇贵妃为后,实在是有不违天理民情,为免皇上犯下大错,臣等才一力劝阻。”
凌若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如此说来,皇帝倒是还要感谢你们了?”
“臣等不敢!”二人话音刚落,凌若已是冷斥道:“哀家看你们一个个都敢得很。天理民情?呵,你们二人可以代表天理,代表民情吗?”
她的话堵得二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庆复方才道:“皇贵妃乃是罪人之后,其家族犯下弥天大错,皇上不追究其责,已是法外开恩,若是再册立为后,必然让天下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