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冷声道:“让她说,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了,免得她心里存着疙瘩。”
黄氏挣开胡氏的拉扯,道:“臣妾知道,在珂里叶特氏、令嫔那些人的眼里,人命犹如蝼蚁,从不会多看一分,也不会因为害了人命而内疚,可是臣妾没想到,娘娘也是一样,您一味想着从小孟子嘴里逼出话,压根不在乎,他是生还是死!”
瑕月眸光阴霾,“本宫是在为你好,若抓不到通风报信之人,你与本宫都会有危险,你到底明不明白!”
“为臣妾好?”黄氏怔怔笑了出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抬手,抹去那滴透明的东西,她一脸讽刺地道:“娘娘不必将臣妾生拉硬扯上去,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否则您不会那样怀疑臣妾宫中的人,不会派人监视重华宫,您与魏静萱,与珂里叶特氏一样,心里……只有自己!”
瑕月勃然色变,厉斥道:“放肆!你竟敢将本宫与这两人相提并论。”停顿片刻,她又缓缓道:“看来本宫待贵妃当真是太好了,令贵妃忘了尊卑,负了恩情,可以这样任意妄为地指责本宫。”
黄氏摇头,带着浓浓的悲伤道:“忘的不是臣妾,而是娘娘,一直以来,臣妾都是那样的信任您,任凭珂里叶特氏、金氏百般挑拨,都不曾疑您半分;可惜,这样的信任换来的,却是娘娘的怀疑,您根本就不相信臣妾!”
“姐姐!”胡氏焦灼地拉了她道:“就当是我求你,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难道真要将彼此的关系闹僵吗?怎么说也有着多年情谊,尤其是你与娘娘,自潜邸就已是相识了,切莫要因一时冲动,毁了这么多年的情谊。”
黄氏看了她一眼,涩声道:“我不会再说,因为无话可说。”说罢,她朝瑕月屈膝道:“臣妾告退。”说罢,她转身离去,小孟子趁着齐宽等人愣神的功夫,赶紧挣开他们跟在黄氏身边。
齐宽待要去抓小孟子,黄氏已是厉斥道:“小孟子是本宫的人,你们谁敢动他?!”
被她这么一喝,齐宽不敢妄动,将目光望向瑕月,后者眉目阴冷地道:“贵妃,你若带着小孟子踏出此处,就是弃了这些年来与本宫的情谊,为了区区一个小孟子,值得吗?”
黄氏回身,带着浓重的失望道:“看来娘娘还是不明白,臣妾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身在宫中,为求安稳,免不了要做一些自己不愿的事情,但怎么着也不能将性命视若草芥,而这,也是我们与魏氏等人最大的区别。”
瑕月面色阴沉地道:“这么说来,你是决定与本宫划清界线了?”
“臣妾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只希望娘娘可以明白臣妾的苦心!”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胡氏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待得黄氏走得不见踪影后,她小声道:“娘娘,仪贵妃她……”
“呯!”瑕月回身将喝了一半的茶盏拂落在地,瞪了她厉声道:“不要在本宫面前再提这个人!”
胡氏被她阴冷的目光唬得不敢言语,瑕月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意后,道:“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