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眸光冰冷地扫过方简与其他太医,吐声如冰,“今日皇后若是无事便罢,否则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一个不饶!”
众太医闻言连忙跪下请罪,但不论太医们如何搜刮枯肠,都想不到医治的法子,在此期间,瑕月的头痛越发厉害,甚至痛的往床柱上撞去,以此来减轻痛苦。
弘历怕她伤了自己,紧紧抱住她,瑕月痛的神智模糊,竟然张口咬在弘历臂上,四喜大惊失色,连忙就要上前将瑕月拉开。
“不要过来。”在喝止了四喜后,弘历什么也没说,亦没收回手,任由瑕月咬着,殷红的鲜血顺着被咬的地方缓缓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瑕月终于松开口,抬头望着弘历,嘴角的鲜血以及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令她看起来狰狞而恐怖,她强忍着痛楚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不躲开?”
弘历抬手抚过她苍白的面容,眸中有着化不开的深情,“朕说过,不论甘苦,不论生死都要与你一起承担,一起面对;与你受的痛苦相比,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朕只恨自己无法为你分担病痛,朕……对不住你。”
他的话令瑕月泪落不止,想要说话,却被更强烈的痛楚所打断,神智亦再次变得混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种痛楚,就好像有千百根针在往脑袋上扎一样,若非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像。
瑕月痛的难以忍受,迫切地想要咬住什么来压制痛苦;另外,刚才的事,令她发现腥咸的鲜血似可暂时压制痛苦。
眼见她再次张嘴往弘历臂上咬来,四喜惊呼道:“皇上!”
弘历没有说话,亦没有闪避,只是默默地望着瑕月,后者在将要咬下之时,生生止住了动作,转而往床柱上撞去,用力之大,撞的花梨木制成的床辇一阵摇晃。
弘历怕她受伤,连忙将之抱住,急声道:“你若疼就咬朕,不要弄伤了自己!”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流泪,看到她这样,弘历又痛又急,当目光落在那群跪地不起的太医时,变得阴寒无比,“既然救不了皇后,那朕也没必要再留着你们了!”
方简等人听出他话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急急磕头求饶,然换来的,只是弘历无情的言语,“将他们统统拉出去杖毙;另,去京城请徐太医来杭州府,并张贴皇榜,遍寻天下名医,只要能治好皇后,立即官封太医院院正,赏黄马卦及千两黄金!”
“皇上饶命!”方简等人的哀求之声,响彻内殿,然这一切并不能改变弘历的心意,命四喜立刻去传侍卫进来,将他们拉下去行刑。
四喜虽心有不忍,却不敢在这个时候为他们求情,就在他准备下去之时,殿门突然被人推开,凌若扶着杨海的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弘历怕他一松开,瑕月便会再去撞柱,只得道:“儿子无法行礼,请皇额娘恕罪。”
凌若走过来望着被弘历抱在怀里哀嚎痛苦的瑕月道:“哀家听说皇帝将行宫的太医都给传到了皇后宫中,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皇后她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