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脚步一顿,语气僵硬地道:“奴才去将乔雁儿藏的药夺过来,看她还拿什么威胁皇上!”
“没有用的!”弘历长叹一口气,道:“正如她说的那样,一日的药只管一日,就算让你抢得一个月两个月的药又如何,用光之后,朕还不是要受她的控制,而且那种药服用得越久,依赖就越大。”
小五用力咬一咬牙道:“那就逼她说出解药,奴才不相信她真的这么嘴硬!皇上是九五至尊,怎可由着她这样逼迫!”
弘历静静坐在椅上,殿外雨落之声清晰落入诸人耳中,四喜正欲言语,弘历声音已是响了起来,“你们听说过大烟膏有解药吗?”
四喜与小五对视了一眼,均是摇头,弘历苦笑道:“那就是了,那药与大烟膏如出一辙,又怎会有解药。”
四喜愕然道:“可是她明明说……”说到一半,他似明白了过来,颤声道:“皇上的意思是……乔雁儿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弘历冷笑道:“若不如此,怎让朕心存希望,从而受她的控制?为了报复朕,她可没少费心思。”
四喜脸色发青地道:“那皇上岂非……永远要服那药?还有,乔雁儿刚才说的话……”
弘历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许久,他沉声道:“小五,你明日出宫一趟,去找一些大烟膏回来,另外,明日方简一来,便立刻传他来见朕,朕有话问他。”最后一句话,弘历说得咬牙切齿,乔雁儿害他,是因为灭族之恨,而方简,受他之恩,升为院正,如今却帮着乔雁儿害他,实在是罪该万死。
待得小五一一答应后,弘历起身走到长窗前,刚打开一条缝,冰冷的雨水便争先恐后地打在脸上,弘历没有理会那些雨水,只是默默望着坤宁宫的方向,瑕月,你在恨朕是不是,对不起,朕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你,可是……
放心,朕一定会想到办法护你们母子周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包括朕自己!
瑕月并不知道这一切,自回到坤宁宫后,不论齐宽与锦屏如何安慰劝说,只是一言不发,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弘历那番言语,实在是断绝了与她所有的爱意与恩情,只余无尽讽刺与悲伤。
明明那一日,弘历说,他与她一定可以回到从前,可是一转眼……却是绝情绝义,这就是人心吗?呵呵,弘历一直说她可怕,可是在她看来,弘历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可以一丝情份都不念,仿佛……之前那二十余年都是假的。
“主子,皇上他愿意相信乔雁儿,就由着他去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后悔的。”锦屏的话,换来的依旧是瑕月的沉默,齐宽拉一拉她的袖子,摇头道:“没有用的,主子现在将自己封闭了起来,根本听不进去。”
“我知道没用,可也不能眼看着主子伤心而不管啊!”说着,锦屏恨恨道:“最可恨的就是皇上,那个乔雁儿明明可疑得紧,他居然还一直帮着说话,甚至为此指责主子,这样是非不分的糊涂人还想做一代明君,简直就是笑话,我看是一代昏君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