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情如何,乔雁儿被处刑都是一桩好事,或许借着这件事,瑕月可以解开心结,与弘历重修旧好。
当夏晴赶到坤宁宫的时候,胡氏已经在了,脸上尽是无奈之色,待得夏晴落座后,胡氏开口道:“娘娘,皇上既是处置了乔雁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吧。”
瑕月抚着腕上的沉香珠串,漠然道:“皇上愿意处置谁就处置谁,与本宫无关。”
胡氏朝夏晴瞥了一眼,后者会意地道:“娘娘,您之所以那么生皇上的气,便是因为皇上偏信乔雁儿,不肯治她的罪,但这次的事,足见皇上对乔雁儿并没有多少信任,之前……只是一时受了蒙蔽,才会与娘娘生出误会,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娘娘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呢。”见瑕月不语,她又道:“为了一个乔雁儿,值得吗?”
瑕月看了她一眼,摇头道:“不值得。”不等夏晴高兴,她再次道:“可偏偏皇上就是为了一个乔雁儿,质疑甚至斥责本宫,在他心里,本宫尚不及一个乔雁儿来得可信。”
“娘娘……”胡氏刚说了两个字,瑕月便抬手道:“本宫知道你们是一片好意,但本宫与皇上……”眼底掠过一抹痛意,但很快被她压了下来,淡淡道:“再也回不到从前。”
胡氏劝道:“世事无绝对,只看娘娘愿不愿意放下,这样憋着气,最终痛苦的还是娘娘您自己,这又何必呢。”
“没有什么好痛苦难受的,本宫对皇上……已是再无念想,只愿好生将永璂抚养长大。”不等胡氏再言,她已是道:“你们不必再劝本宫了,早在那一日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无法改变。”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胡氏只得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儿,夏晴道:“娘娘可知皇上为何要以谋逆犯上之罪,处死高斌?”
瑕月蹙眉道:“刚才贵妃与本宫说了之后,本宫也甚是奇怪,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对高斌委以重任,而高斌也不负皇上所望,虽期间出过几次乱子,但在他的治理下,各地水患确实少了许多;高斌得以汉人之身官拜正二品江南河道总督,正是因为他治水之能;而他对皇上也一直感恩戴德,忠心可嘉,谋逆犯上……真是不可想象。”
夏晴扬眉道:“更怪的事,才进了养心殿一会儿,便下旨赐死,既不经刑部审理,对于高斌所犯之事也含糊其辞,实在……有些草率。”
胡氏开口道:“还有一桩事,不知娘娘与惠妃听说了没,高斌入宫之时,是被两个黑衣人押进来的,能够自由出入于皇宫禁地的黑衣人,只有一种。”
瑕月望了她一眼,道:“贵妃是说密探?”
“不错,正是密探,皇上连密探都动用了,足见此事不简单,更不要说,其间还涉及乔雁儿处刑以及四喜重伤之事。”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直至胡氏与夏晴各自离去,亦不曾想出头绪来,午后醒来,瑕月去看了看永璂,去的时候,永璂正在嬷嬷的搀扶下蹒跚走路,瞧见瑕月进来,高兴地蹬着胖乎乎的小脚,伸着双手要瑕月抱。
瑕月怜惜地抱了他,笑言道:“今日乖不乖,有没有闹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