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艰难地道:“若是……若是服用助孕的方子呢,会否有所改善?”
“娘娘身子不宜怀孕,就算勉强怀上,也会凶险万分。”他话音未落,毛贵已是道:“主子诞下小公主之时,不是同样凶险万分吗,最后还不是平安度过?”
汪远平朝魏静萱施了一礼道:“微臣所谓的凶险,是指自怀孕开始便伴随左右,见红、腹痛、小产、胎死腹中,每一样都有可能,根本不可能熬到临盆,而且对娘娘身子也会有所影响,甚至……一尸两命。”
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魏静萱头上,将她砸的头晕眼花,许久方才回过神来,颤声道:“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微臣尚未告之皇上。”面对汪远平的回答,魏静萱心下稍安,抖抖擞擞地撸下腕上的一对白玉镯子道:“这是本宫赏你的,要你替本宫好好守着这个秘密,以后有的是好处。”
汪远平接过巧玉递来的镯子,试探地道:“皇上那边……”
魏静萱:“若是皇上问起,你就说本宫一切安好,没有任何事不妥。”
汪远平身子一颤,小声道:“这样做,岂非欺君?”不等魏静萱言语,他急急将那对镯子搁在一旁的小几上,道:“请娘娘恕罪,微臣实在不敢欺君。”身在宫中,最要紧的是明哲保身,他可不愿为了一对镯子,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巧玉面有不悦地道:“汪太医,这几年,主子可不曾亏待了你,每次你来永寿宫,主子都会恩赏于你,如今只是要你帮一个小忙罢了,就这样推三阻四,你说得过去吗?”
面对巧玉的指责,汪远平只低头道:“请娘娘恕罪。”
魏静萱抬手示意巧玉莫要言语,旋即道:“汪太医,你自己说说,从你第一次为本宫诊治到现在,本宫待你如何?”
“娘娘待微臣极好,若是其它的事情,微臣一定会襄助,但现在……”汪远平缩了缩脖子,有些惧怕地道:“是欺君之罪啊,微臣实在……”顿一顿,他又道:“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娘娘何不与皇上直说呢?”
“此事本宫自有计较,本宫只问汪太医,肯不肯帮本宫这个忙?”面对她的言语,汪远平最终还是苦着脸说出与刚才一样的话,“请娘娘恕罪。”
“好!”魏静萱忽地露出一抹笑意,“既然汪太医如此忠于皇上,本宫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有一件事,本宫想问问汪太医。”
“娘娘请问。”面对汪远平的话语,魏静萱徐徐道:“乾隆二十四年,京城出现一件奸淫良家妇女的案子,那户人家羞愤难当,在救下欲要悬梁自尽的女子后,前往顺天府报案,请顺天府尹捉拿奸淫之人,但最终这件事案子不了了之,汪太医可知为何?”
刚才还颇为镇定的汪远平,自听到这番话后,额头上冒起细细的汗珠,他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声音发抖地道:“娘娘怎么会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