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的话,正是。”随着这句话,汪远平将刚才在永寿宫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无一遗漏,包括他儿子奸淫良家妇女的事情,若是魏静萱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
听完后,瑕月带着一抹讶色道:“你说令嫔无法再受孕?”
“是,之前令嫔虽然母女平安,但产程过长,又是早产,不止九公主身体虚弱,就是她自己也受了大害,至今仍有腰痛背疼的症状,最要紧的是体内气血亏虚,宫体内损,想要怀孕,几乎是不可能之事。”汪远平这会儿说的,比对魏静萱言语时更加仔细。
瑕月细细听了后,道:“你将这件事告之令嫔了?”
“是,令嫔知晓后很是难过,还问微臣,若是服用助孕的方子,会否改善体质,依微臣看来,令嫔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年又频频有孕,她手上,应该握有助孕的偏方;可惜她宫体受损,非药石所能奏效。”
“她知晓此事后,不许你告之皇上?”面对瑕月的询问,汪远平道:“是,微臣起初不答应,直至她将犬子之事说出来后,方才答应,想来她并未有所怀疑。”
“主子。”齐宽凑过来道:“令嫔隐瞒此事,恐怕是未曾死心,还想再怀龙胎。”
锦屏嗤声道:“其实咱们都明白,这些年来,令嫔一个接一个的怀,为的无非是能诞下一个小阿哥,好让她在宫中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之余,将来也有争皇储的资格,可惜她坏事做尽,老天爷岂肯赐她小阿哥。”
“老天爷不肯,但她自己却不曾死心。毕竟魏秀妍离宫,令她算盘落了空,若是不能诞下位小阿哥,莫说是四妃,就连六嫔之位,都有可能不保。”
听着他们的话语,瑕月徐徐道:“只怕她的心思,并未如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齐宽一怔,道:“不知奴才们还漏了什么?”
瑕月抚着小葵花凤头鹦鹉,神色冷淡地道:“汪太医已经确切与她说了,纵然勉强怀上,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熬到临盆,甚至一尸两命,魏静萱乃是一个惜命之人,岂会以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不错,荣华是好,可没有了性命,一切皆成空。”
锦屏疑惑地道:“可是除了冒死搏一搏之外,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想不到,只能说你对令嫔不够了解。”如此说着,瑕月走到临窗的长几前,那里摆放着清晨刚折来的腊梅,轻黄宜人,低头嗅之,幽香彻骨之余,似乎还能闻到冬雪落下时的清冽之气,“不一定要是自己腹中出来的,才叫龙胎。”
齐宽眼皮狠狠一跳,脱口道:“主子之意,是说令嫔有意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这只是本宫的猜测,她会不会走这一步,未为可知。”听着瑕月的话,汪远平道:“依微臣所见,令嫔这样逼迫微臣保守秘密,行此事的可能性怕是很大。”说罢,他又道:“娘娘,可要微臣告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