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了,老爷是借这饺子传信给主子。”他话音未落,魏静萱已是自一只饺子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团,待得展开看清上面的字后,魏静萱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旋即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皇上瞒得可真好,十二年来,一丝风声都不露!”
毛贵与巧玉对视了一眼,小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魏静萱未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毛贵定晴细看,只见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十二阿哥命格有缺,虽尊不可言,却是短命夭折之相,皇上一直在设法找寻补全命数之法。
“短命夭折……”巧玉喃喃道:“难怪皇上如此宠信佛道两家,原来是为了给十二阿哥补全命数,不过命数之种东西,岂是说补就能补全的,皇上,终归还是白忙一场。”
“你错了。”在命毛贵取来火盆后,魏静萱将纸条掷入火盆之中,眼看着火舌将纸条吞噬,烧得只剩下焦炭之时,方才徐声道:“皇上已经找到了,只是有人不肯听话而已。”
毛贵目光一转,道:“主子是说云中子真人?”
“不错,十二阿哥得天花性命垂危之时,皇上谁都不找,就去找了云中子,可见他手里必定握着可以补全十二阿哥命数的法子,至于代价,就是上百名男童,云中子乃是出家人,心怀慈悲,所以宁死不从!”
巧玉好奇地道:“多年来,皇上一直刻意隐藏此事,不许任何人透露,知晓之人,必是少之又少,不知主是又从何处打听得知?”
魏静萱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宫做事,要向你巧玉姑姑禀报了?照此下去,本宫以后是不是该反过来,唤你一声主子?”
巧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道:“奴婢多嘴,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冷哼一声,道:“还不赶紧将火盆拿下去?”
“嗻!”巧玉如逢大赦,赶紧端了火盆下去,在她走后,毛贵小声道:“这李侍卫倒真有本事,竟然当真让他问了出来。”顿一顿,他又道:“主子,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十二阿哥的底细,是否立刻传扬出去?”
“不行,颖贵妃手里握着秀妍一事,一旦闹起来,本宫必然难以讨得好,此事还要从长……”话说到一半,魏静萱想起一事来,道:“说起来,长春观也有数百年历史,在各派道教之中,不论底蕴还是道法,都排名前列,你说,若玄静道姑与皇上说,她有法子为十二阿哥祈福,甚至补全命数,皇上可会相信?”
毛贵思索片刻,道:“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忧心于如何补全十二阿哥的命数,不论是何法子,皇上应该都会一试,但一个问题,主子得先想好了。”
魏静萱蹙眉道:“你是说,玄静道姑从何处知晓十二阿哥命数有缺之事吗?”
毛贵沉声道:“是,若不能有一个完美的解释,皇上定会起疑,万一让皇上查到主子在暗中打探十二阿哥一事,恐怕会对主子不利。”停顿片刻,他又道:“还有一件事,虽说当年,玄静道姑看在主子还有那些金银的份上,收了二小姐为徒,但事实上,她并没有改变命数之能,这一点,咱们清楚,她自己更清楚,一旦她如此与皇上说了,就是欺君罔上的杀头之罪,玄静这人虽贪钱,但要她为了钱而犯上杀头之罪,恐怕她不会答应。还有……恕奴才直言,即便这件事,对咱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