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瑕月所料,忻嫔进来行过礼后,便面有犹豫地道:“臣妾刚才想到一件事,不知该不该与娘娘说。”
在宋子华替她重新包扎好伤口退下后,瑕月开口道:“此处没有外人,忻嫔有什么话,旦说无妨。”
忻嫔心中似乎很是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娘娘,您说这永寿宫又不曾靠近宫墙又不曾靠近养心殿,李季风为什么要躺在那里,且还是在寝宫之中?”
听得这话,瑕月眸中掠过一抹异色,这些话与她昨夜故意说给弘历听的不谋而合,原来忻嫔……也想到了这一点吗?
“还有,若换做是臣妾入宫行刺,事先一定会做足准备,甚至在兵刃上抹毒,务求一击毙命,但是李季风只带了一把无毒的匕首,说他行刺,实在有些勉强。”
待她说完后,瑕月抬眸道:“那依忻嫔所言,若李季风本意不是行刺,那他又为什么潜入永寿宫?”
忻嫔低头道:“臣妾不敢妄言,但行刺一说,确有可疑。”
瑕月打量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虽不敢言,但想来忻嫔心中已是有了猜测,行了,本宫也不勉强你说,你退下吧。”
“是。”忻嫔垂视着地面的眼眸掠过一丝惊讶,她以为瑕月会继续追问下去,直至“逼”她说出怀疑魏静萱与李季风有染之事,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就揭过去了。
待得忻嫔退下后,锦屏有些惊讶地道:“忻嫔心思可真细腻,婉妃、慎嫔她们都还没有察觉,她就已经发现了李季风身上的问题。”
瑕月望着紧闭的殿门,凉声道:“忻嫔不止心思细腻,还很懂得审时度势。”在锦屏疑惑的目光中,她续道:“忻嫔与令嫔一向走得近,关系颇好,可她发现李季风身上的问题后,并没有去问或者是提醒令嫔,而是直接来告诉本宫,为什么?因为令嫔这个昔日的同盟,已经不能带给她任何好处,甚至还会威害到她自身,所以,她不惜出卖令嫔以来讨好本宫,从而求保全;只是她不知道,这些事情,本宫早已知晓。”
锦屏想了一会儿,道:“这么说来,忻嫔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瑕月徐徐道:“她若是好人,又岂能与令嫔相处至今,本宫只能说,这是一个聪明人。”
且说魏静萱那边,一路回到永寿宫后,立刻命人去将汪远平唤来,若说她这会儿最恨的人是谁,莫过于汪远平,想她聪明一世,如今却被汪远平耍得团团转,实在可恨。
当汪远平踏入殿内时,魏静萱冷笑道:“本宫还以为汪太医不敢来见本宫了呢。”
汪远平面色平静地拱手道:“请恕微臣不明白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