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肃声道:“其实那个时候,惠贵妃一直认定是您害死了十一阿哥,对您甚至主子都恨之入骨,甚至借着习练女红为名,不许和嘉公主与您往来。”随着这话,她将当年之事简单讲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永璂命格有缺一事。
虽然那些事情永璂都知道,但当中内情却是第一次听闻,万万想不到,原来夏晴曾这样恨自己。
“在将十五阿哥接回宫后,主子与颖贵妃一起与惠贵妃言谈许久,惠贵妃终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痛哭流涕请主子原谅,主子念在二十余年的姐妹情份上,与她重归旧好,可是如今看来……只怕主子看错了惠贵妃。”
齐宽接过话道:“从主子几次提醒惠贵妃来看,她未必没有察觉,只是一来顾念姐妹之情,二来……到后面已是有心无力;这几年在惠贵妃的百般讨好下,皇上对惠贵妃的宠信已是在主子之上,气候已成,要动她……实在很难!”
锦屏闻言,恼意浮现在眉宇间,压低了声音道:“说来说去,这问题都出在皇上身上,要是皇上不贪好女色,不受她那些手段影响,又哪里会弄成今日这个样子。”
齐宽叹道:“行了,别说这个了,虽说这会儿没有外人,也得防着隔墙有耳,以主子现在的情况,可再受不起什么事了。”
“我知道。”锦屏闷闷地说了一句后,对永璂道:“十二阿哥,这些事您心里明白就罢了,莫要在主子面前提及,以免她难受。”
“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提醒。”在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后,永璂亦出了坤宁宫,他行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夏晴所住的永和宫。
到了永和宫门口,他停下脚步,对正朝他行礼的宫人道:“烦请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永璂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其中一名宫人笑道:“主子一早就交待下来,说要是十二阿哥过来,无需通禀,只管入内即可。”
他的话让永璂略有些意外,旋即笑笑走了进去,进了正殿,夏晴正在翻看一本册子,旁边站着敬事房总管孙和,后者瞧见永璂进来,连忙打千行礼,讨好地道:“奴才恭喜十二阿哥得胜归来!”
夏晴亦看到了永璂,似笑非笑道:“还叫十二阿哥?”
孙和一怔,随即会过意来,抬手轻拍自己脸颊,谄笑道:“奴才真是糊涂,该叫贝勒爷才是,请贝勒爷恕罪。”
宫中消息一向传得快,很多时候前脚才出事,后脚就已经传遍了宫院,故而永璂对他们知晓自己受封一事并不惊奇,笑笑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不打紧。”说着,他朝夏晴拱手道:“永璂特来给贵妃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金安!”
“好!”夏晴今日穿了一身玫瑰紫牡丹鑫玉富贵图纹的宫装,雍容华贵,与躺在病榻上,容色憔悴的瑕月相比,她更像是这后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