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正要点头,齐宽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轻声道:“主子,知春来了。”
瑕月精神一振,连忙搁下手中的书卷道:“快让她进来。”
随着齐宽的答应,知春很快出现在瑕月视线后,待得行过礼后,她道:“主子这么急着传奴婢过来,可是已经查清了奴婢之前送出来那粒药?是否与十五阿哥的病有关?”
瑕月点头道:“本宫让宋太医看过了,那粒并非什么药,而是用来包裹蛊虫的壳。”
“蛊虫?”知春被吓了一跳,对于那粒药,她有过许多猜测,唯独没想到会是与蛊虫有关,下一刻,她急切地道:“这么说来,十五阿哥是中蛊了?那……宋太医有没有想到办法救他?”
瑕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告诉本宫那粒药,你从何处寻到?”
“是在惠贵妃收藏册封朝服的柜子之中,用一个瓷瓶装着,奴婢没有细数,但六七粒肯定是有的。”她话音刚落,瑕月便再次道:“永琰得病前后,惠贵妃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知春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除了小寿子曾两次出宫之外,并无其它异常。”
“可知他出去做什么?”面对瑕月的问题,知春摇头道:“虽然惠贵妃对奴婢还算信任,但真正要紧的事,她从来不与奴婢说,好比十五阿哥这件事,一直到现在,奴婢都没在她那里听到半点风声。”
瑕月微一点头,将目光望向齐宽,后者明白她的意思,躬身道:“据成祥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小寿子每次出宫都是回家探望,偶尔会去他家附近的绸缎庄买一些料子给他家人做几身衣裳,别的就没什么了。”
成祥就是当年的小成子,自从郑九成为内务府总管后,他也一路上升,之后更在瑕月的暗中帮衬下调任敬事房,成为那里的总管。
早在去年之时,瑕月就对夏晴起了疑心,也知道她最信任的就是小寿子与翠竹,若要行什么事,一定会通过这两人,所以她让成祥留意这两人,一旦他们出宫,就派人悄悄尾随;成祥身为敬事房总管,要派个人出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面对齐宽的言语,瑕月没有说话,屈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桌面,过了片刻,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摇头道:“不对!”
齐宽疑惑地道:“主子,哪里不对?”
“齐宽,这今年一年本宫赏了你多少东西?”话题转得太快,令齐宽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个……主子经常赏奴才东西,光是如意就好几对了,更不要说绸缎、金银等等,一下子要奴才算,还真是算不清。”
瑕月颔首道:“本宫记得前不久内务府送来上等的云锦,本宫除了留下三匹之外,余下的都赏了你与锦屏。”
锦屏点头道:“是,奴婢记得主子总共赏了十六匹,奴婢与齐宽各分得八匹,奴婢一人用不了,就将那些料子拿去给了家人做衣裳了。”说到此处,她轻咦一声,疑惑地道:“不对啊,小寿子是惠贵妃的心腹,所得的赏赐应该不比奴婢们少,尤其是这两年,怎么还要去绸缎庄买料子给他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