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御第一次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饮酒。</P>
顾源恺已经替他拿了不少酒进来,眼看着瓶子又要空了,他才开口劝慰:“将军,您少喝点吧。”</P>
沈御把手中的酒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闷声不语。</P>
他不知道自己醉了没有,他只知道自己现在的脑子很乱。</P>
战争,百姓,白耶耶,柏元洲,这些词语在他脑子里来回的跳转,他根本不知道该先去处理哪一件。</P>
“将军,您歇息一下吧。就当是为了耶耶,别这样折腾自己。”顾源恺看得难受不已,从前他觉得沈御不会被任何事情压垮,但现在才意识到,沈御也是人。</P>
可悲的是,他哪怕情绪濒临崩溃边缘,他都不能爆发,只能靠喝闷酒来压抑自己。</P>
“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P>
“将军……”</P>
“源恺,你出去吧。我陪他聊聊。”谢咏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P>
顾源恺诧地看着他:“您怎么回来了?”</P>
谢咏韵抬了抬手,示意他还是先出去。</P>
顾源恺只能点点头,出去的时候替他们关上门。</P>
谢咏韵走到沈御背后,替他按摩着一直紧绷着的肩颈。</P>
“这些天很辛苦吧。”</P>
沈御在他面前才敢展露出颓然的一面:“父亲,我让您失望了。”</P>
他没保护好大家,没保护好自己亲近的人。</P>
谢咏韵握住他的手:“你说什么胡话,你一直是爸爸的骄傲。”</P>
“元洲……还有耶耶……”沈御喉间一阵酸涩,他想找烈酒压一压,被谢咏韵拦住。</P>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别再为难自己。现在很多事情都解决了,你只需要找到巫休,就没事了。”</P>
“可我就是找不到他!”沈御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巫休。可巫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人。</P>
“阿御……”谢咏韵心疼地看着他。</P>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父亲了,沈御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P>
谢咏韵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不打扰他自我疗愈。</P>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御才睁开眼睛:“父亲,您怎么回来了?”</P>
他现在不应该在罗曼尔陪着白凝心吗?</P>
谢咏韵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待不下去,心里难受。”</P>
他宁愿白凝心像之前一样跟自己吵架,跟自己动手,都不想看到他现在这样。</P>
每次一接近白凝心,他都想掉眼泪。他一哭,白凝心的情绪也会受到刺激。最终他还是选择离开,让龙燊陪着他。</P>
“白叔叔将来能恢复吗?”</P>
“可以是可以,但谁也不知道要多久。”</P>
医生说短则几个月,长则好几年,甚至十几年。</P>
沈御再次闭上眼睛,“等这件事结束,再让耶耶回去陪陪他吧。”</P>
谢咏韵抱了抱他:“嗯,乖孩子,你先休息一下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