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醒来的时候颜长欢还没有恢复元气不敢见他,只好让袁昭替她想了个说辞,说她因为担心薛越过度心情郁结这才病倒了,不让薛越来见她。
可薛越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她,如今不让他见十分恼火。
只好守在门口等着,好在颜长欢房门口有个回廊可以坐,他便日日坐在回廊上与颜长欢说话,有时候是说今天天气多好,有时候又说哪里又新开了一家糕点铺子,说改日和她一起去尝尝。
颜长欢就坐在离他最近的窗台边上,隔着一扇窗,她隐约能看见他的影子,听着他欢快的声音说着充满希望的话,她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触碰。
“长欢,你好久没有做过新衣裳了,改日我让绣娘来给你做身新衣裳好不好?”
颜长欢眼眶落下一滴泪来,惨白的嘴巴抿了抿,忍住哭腔:“好啊,也给你做一身到时候威风凛凛的去南疆。”
话音刚落薛越就觉得不对劲,忽然起身望着窗户的方向:“你声音不对劲,你哭了?”
颜长欢赶忙清了清嗓子,假装咳嗽:“生了病鼻子有些不通而已,所以才不让你见我嘛!”
薛越倒也没有觉得轻松。
“你风寒怎么不告诉我?等着,我马上进来。”薛越说完就朝大门口走来。
颜长欢只好跑到门口去堵着大门,赶忙解释道:“你马上就要出发去南疆了,若是我把你给传染了,你还怎么带兵打仗啊?”
薛越皱眉不悦,望着门框上的阴影有些生气了。
“我身体还没那么弱,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你。”
颜长欢又红了眼眶,摇了摇头。
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擦了眼泪,笑了一下才道:“可我现在太丑了,你知道我最爱漂亮的,要是被你看见我不漂亮的样子,还不如叫我去死呢!”
“说什么胡话呢?”薛越不喜欢她说那个字。
颜长欢抿唇,望着门上的大手,缓缓伸出手与他贴合在一起,虽然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但她已经满足了。
咬紧了牙关,佯装出笑意来:“夫君,我就在家等你,你回来就能看见一个漂亮的妻子了。”
薛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头一次听见颜长欢喊自己夫君二字,当即血脉喷张,忍不住嘴角抽搐着笑开了花。
舔了舔唇畔忍着笑意:“你方才叫我什么?”
颜长欢咬着自己的下唇,眼泪匆匆划过脸颊,怕自己哭出声音来紧紧咬着手背,好半晌后望着人影,唤了声:“夫君”
“诶!夫君在这!”他在笑,他在高兴。
他觉得自己人生实在太美妙了,如今他蛊毒解除,颜长欢也在身边,只要打败南疆就可以回来和长欢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做一对逍遥鸳鸯。
颜长欢也好想啊,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都有些看不真切他的影子了。
薛越还在笑着,他说:“明日我就要走了,你真的不看看我?”
颜长欢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好想出门去见见他,可是现在她的样子虚弱的可怕,薛越看了自己定然不会安心去南疆,会乱了他的步伐。
她矛盾的摇摇头,神色痛苦。
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见他了,可她还是不想那么自私,他是要打胜仗的将军,自己是她的后盾,既是后盾就不可以让他心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