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嫚姝咯咯笑着接过我假装递上去的金丝玉瓶,嘴上连连称好。
郑燎见我耍赖,不再多言,摇摇头叹息一声后,自顾饮茶。
“郑道友无需气恼,您的‘水蛟火凤护心丹’自成丹至今……从您落难之日算起,已经至少有三百多年不曾动过了吧?而这‘金蚕补元丹’这么长时间里不知改动了几回、费了多少心思,这才能与您的丹药不相上下额不对,是才能与您‘各有千秋’,您还有什么可恼的?”宋嫚姝秀口轻吐,温言相劝。
我听得如遭雷击、五体投地,是了,我怎么就没发现这其中的关键呢?这死鬼刚才话里悄悄点明了“似乎有了一些改进”我怎么就没注意呐!死鬼丹王哪里是怪我糟蹋了他的丹药,而是气恼自己的得意之作被人家赶上啦!
果然,郑燎听罢面色舒缓柔和多了,淡淡道:“别演了,收好吧,危急时刻那小子若是不讲规矩,此丹正好保命。这次事了,老夫回去要闭关。”
我与宋嫚姝相视一笑,默默接过丹药收好,此时我自然不敢劝说什么“不可操之过急”的废话,只得转移话题道:
“额,宋道友,你既知我决定,刚才筵席上为何……”
宋嫚姝狡黠一笑:“公子心思单纯,自然看不出那秦华故意提起,是为了确认消息罢了,散修联盟比妖盟更想在这次法会上露脸,可惜独孤丰重伤出局,血蝠道人无力再战……”
“额,这些不说了,我听着头疼。”我打断道。
宋嫚姝丝毫不恼,佯怪道:
“好好好,奴家便说些公子感兴趣的!”
“呵!奴家这么说目的有二:一是让仙盟那小子放松警惕,仙盟神通广大,此间事他们完全有时间探听。”
“二是为公子招揽人心再加一把力!到时让旁人都知道,公子你是不惜违逆奴家的话也要为他们出头的真朋友啊!”
我听罢顿觉不妥,连忙摆手道:“我我我没有想招揽人心啊?!待人以诚为本,怎可耍阴谋诡计?哎!不妥不妥!”
我忽然想起温季寒离开前的淡然微笑,他,他能明白我么?
宋嫚姝似没想到我反应如此之大,一时间能言善辩的她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啧啧啧……王道友,你有心还是无心,只于你自己相关,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事已至此,现实是,玄水五友,侯狨,李克,连角,螣地龙,这些散修不说以你马首是瞻,在这次法会上却是聚集在你周围,鬼藤谷之前与妖盟并无从属关系,算上恶来、胡搏和我,你聚拢的已经俨然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势力,你又怎能怨旁人瞎猜呢?”郑燎悠悠开口道。
我恍然,是啊,别人怎么想我怎能控制,我只需问心无愧就好。
“唉呀公子!奴家可是全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对你可算是‘以诚为本’啊?”宋嫚姝神色稍有不安,似是十分看中我对她的看法。
我自然不能怪她,苦笑道:“我晓得,我晓得。”
“唉!公子你可不要怪奴家呀!现在已是子时,公子早些入定养神,明日还有一场斗法,我与郑道友为你护法……”宋嫚姝幽幽开口,生怕我怨她。
时间也真是不早了,我不再多言,盘坐席间,闭目冥思起来……
第二日,挑战赛。
我与周凡相对站在方寸棋盘中央,只有一组对决,似乎连禁制也没有再启动。彩云礼台上的前辈们没有再整出一些繁文缛节,似乎一切自会水到渠成。
事实也确实如此,场外上下围满的看客,先到的周凡早早在场中旁若无人的站的笔直,彩云礼台上各位前辈高人陆续出现后也没有多余的话,养神的养神、品茶的品茶……
午时一到,张涛悠悠摇铃,宣布开始:
“开始吧。”
周凡朝我抱拳一礼,朗声道:“王道友,我自知不是你对手,此番挑战也非死缠烂打,都是在下的一点私心,所谓‘见贤思齐’,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回礼道:“不敢不敢,五行宗屹立千年不倒,我是十分钦佩的,正巧我自修的也是五行法术,要说‘见贤思齐’,那也是我求知不得。”
“在下正是想在五行法术上,向王道友多讨教讨教。”
周凡忽然又来了一句,我心说这小子还不动手么?怎么这么多话?
“正好,那日人多事杂,今日正好切磋切磋!”
我不再废话,随手甩出数枚五灵珠,随后祭出桃柳法杖。
周凡一点也不慌,却原地不动,静等我的五灵珠打在他面前一丈之地,七枚拳头大小的五灵珠如同泥牛入海,我眼见它们化为各色灵气,慢慢消失无形。
这是……跟我的“五行法罩”好像啊!
我见状忙运起“五行法罩”,也护住周身一丈之地。
“王道友,你这门奇术五灵同御,以平衡控制其存在,平衡一破,五灵爆裂开来……你若蓄力而发,在下可不敢这么接了。”周凡仍是没有其他动作,反而分析起我的法术起来。
我见他似无动手之意,不由得疑惑起来,忽然想起昨日我对郑燎说的玩笑话,不由笑道:
“我知道了,你今天是来探我底的!嘿!也罢,你也不必再猜了,我告诉你不就行了!”
“啊?”周凡终于一愣。
“哈哈哈哈!看你这副表情,比我费力与你斗一场更痛快啊!”我大笑道。
我已想明白,既然参加这法会又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些事情想藏也藏不住,也无藏下去的必要,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我就是告诉你我悟得的道法,你也只能听听而已。
因为,各有各的道。
我就地坐下,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里,缓缓说起:
“说起来,我也是刚刚知道,竟是承惠于你五行宗,嘿!本人先天灵根低下,能走到现在,最初是靠着‘五灵筑基诀’才筑基成功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