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元宵节,bill才过来深圳。
他首先和我总结了一下去年日本客人的出货情况,还丢给了我一张明细表,我有些不屑,心想,卧槽,这还用你给我啊,这每一张单几乎都是我亲自操刀的,所有的数据都在我脑子里呢。去年一共接单52万美金,共计9个单品,至于利润是多少,我要是想算也能算得出来说,只是懒得去细算而已,但是我大略的也估计了一下,就算是后来把喷粉放到了厚街王军那里去做了,增加了几个点的成本,那纯利润应该也不会低于25%吧。
他今天把这张表丢给我,难道是想给我算算账吗?不对,他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这家伙一定另有深意。果然,他话锋一转,说虽然去年的情况还不错,不过,这中间也出现了不小的失误,走了一小段弯路,今年呢,他希望我能多抽出一部分精力放在Nishtaki的生意上。
接着,他又难掩得意的告诉我说他春节的时候特意去了日本一趟,已经和Nishtaki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只要我们这边的产能能跟得上,那日本人这边的订单就会不停的,而且还会一直加码的。
说到这里,bill笑眯眯地望着我,说,阿瑟,客户这边我可是给你搞定了奥,接下来咱们能吃下来多少,可就要靠你的本事了。反正我觉得啊,如果今年咱们做不到300万美金,那绝对就算是失败的.......
卧槽,你真的假的啊,300万美金呢,你这也未免太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美国公司今年给深圳公司定的目标是1000万美金,再加上你这300万,可就是1亿多人民币了,就凭咱们这么点人马,有些吃力啊。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这Nishtaki的生意是不能让美国知道的,尽管深圳公司的同事们都还不知道个中的真相,他们肯定都还以为这是公司的生意呢,可纸里包不住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要是哪一天忽然有人无意间漏了馅,被美国知道了,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正因为我深知这其中的严重性,所以,我每一步都走得特别小心翼翼的,生怕露出什么马脚来,可是你知道嘛,这样子偷偷摸摸的做事,是很累的啊。
而你呢,这一开口就是翻了六倍啊,请问你的根据是什么啊?总不能信口开河啊,奥,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倒是简单啊,具体的活最后还不是要我去做啊。再说了,你还有脸说什么失误,弯路,那都怪谁啊?你心里难道一点数都么没有啊?还有,美国公司今年的目标在元旦的时候就已经下来了,也比去年提高了将近一倍呢,到底能不能达标,说实话,我这心理直打怵啊,为此,我每天都要花上比以前更多的精力,如果我再往日本人这边抽调一点精力,那美国的订单你来处理啊?也不是说我来不了,只是,这日本订单与我何干啊,我凭什么累死累活的去搞这个玩意啊?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能再忍气吞声了,是时候适当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了,要知道,现在咱们俩是平级啊,你凭什么命令我帮你做私人的事啊,要是想,也行,那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首先,你也清楚的,光是美国这边的订单就已经让我亚历山大了,我真的很难能再多分一些精力到日本业务上了,光靠我绝对是不行的。其实呢,日本的订单现在也算是在渐渐地往正轨上走了,如果您想今年来个大跃进的话,我觉得300万的目标倒也未尝不能达到,不过这就需要为日本这条线配备一支专业的队伍了,最起码要能够配齐样品-跟单-大货一整条线才行。这个呢,我早就估算了好了,需要增加5个人吧。
其次呢,就是这日本客人的要求确实太高了,咱们也都知道,这其中最最重要,最最困难的一个环节就是喷粉。可是,如果咱们把所有的喷粉订单都放到厚街王军那里的话,从长远了来看,似乎有些不妥,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是这么认为的,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一个篮子里,无异于主动把脖子伸到人家的刀下,万一哪一天对方眼红了,对咱们搞一些小动作的话,那咱们可就只有引颈受戮的选择了,如果不未雨绸缪,我认为将来一定会出问题的,反正,据我的观察,这个王军绝对不是善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