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看心上人更有韵味。</P>

他这仔细一看才发现于雪小脸上的泪痕。</P>

室内灯光暗，只要脸上有一点反光就很明显。</P>

于雪不化妆，脸上的泪痕其实还没有其他化了妆的女人来得更明显，但廖奇就是能看出她脸上的不同。</P>

她眼眶红红的，鼻头和人中都泛着粉色，显然是感动得情不自禁起了生理反应。</P>

——什么事情让她一听起这音乐就泪目？</P>

他强忍着冲动，没有立刻去问她怎么了，而是伸出另一只大手，将她的手背覆盖着。</P>

台上的吴老师早已离场，换了另一位女老师上台。</P>

于雪感受到这更炙热的体温，扭头去看了一眼那只被双拳包围的左手。</P>

此时，刚好唱到了《杜十娘》最精彩的部分。</P>

……</P>

可惜了我一片的真心付与流水</P>

从头一想还更教人伤情</P>

我只说跳出烟花归他们李姓</P>

孝敬翁姑留下了美名</P>

不料想晴天霹雳天翻地覆</P>

船至在中途他下绝情</P>

可恨我瞎着两只眼睛就把他看得那么重啊</P>

……</P>

于雪看向这个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男人。</P>

如果她是杜十娘，那眼前这个试图救她出火坑的男人，有没有可能也是害她再次身陷不堪的李公子？</P>

谁又知道呢？</P>

是啊，当初十娘也不知道啊……</P>

于雪心情很复杂，眼里的情绪亦是。</P>

廖奇看不懂她为什么这般看他，但他此刻莫名想要拥抱她。</P>

这么一想，他就这么做了。</P>

他们刚好挨着坐，廖奇高大的身子探过去就能将于雪抱在怀里。</P>

“小雪，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哭了？”</P>

他在她耳边吹气，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桂花香气。</P>

上午他们在香水店里买了几款蜡烛香氛，都是挑的桂花香。</P>

廖奇还在自己的衣服里喷了桂花香水，刚开始很浓，于雪还嫌弃他臭美，过了几个小时，香味反而好闻了。</P>

——是安心的味道。</P>

桂花的花语有“忠贞之士”、“美好吉祥”等意思，也是苏州的市花。</P>

廖奇大概是学习中国传统节日知道了金桂，还有喜欢吃桂花糕。</P>

于雪想到他心思就是如此单纯后，就不再纠结他会不会成为“李公子”。</P>

——谁都可以质疑他的真心，唯独她不可以。</P>

“我没事，你要是不想听，我们也可以退场。”</P>

她已经听了自己想听的。</P>

两人低声嘀咕了一阵子，随后弯着腰往外走去。</P>

一出馆门，廖奇长吁一口气。</P>

“啊……我完全没听懂，后面越听越心累，感觉那些戏曲好像都不是好的结局？”</P>

于雪闻言惊诧。</P>

果然，音乐这种东西，真的不需要听懂语言。</P>

“你感觉对了，看来也有认真听节奏啊……”</P>

她上前一步挽着他的臂弯，抬头与他对视。</P>

“关于国仇家恨，都有。”</P>

“小雪，你在听第一首就哭了？能跟我大概说说是什么吗？你在那感动我却无动于衷，我感觉我有点傻啊……”</P>

于雪低头苦笑，“也许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懂。就不必……”</P>

“你不说给我听听怎么知道我不懂？”</P>

廖奇第一次打断她说话，带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