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怕你吃亏。”乔远恒以为她生气的,是自己不积极的态度,因此语气越发的诚恳了,“他在秦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会为难他什么彩礼之类的东西,只是想为你争取一个保障。”
“不需要。”乔诺愈发冷淡道,“我不会嫁给他。”
“可你和他的关系你们不是早就已经住在一起了?”乔远恒想起这段时间的许多事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难道还想着小宇?你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觉得我们不可能?因为你也打从心底觉得,我不如乔君?”这是乔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明着质问乔远恒,自己和乔君在他心目中的高低输赢。
那种愤愤的不服气,不甘心,全都写在了她姣好美丽的脸庞上。
乔远恒忽然就想到她的母亲。
乔诺是像极了她的母亲的。
而当年,当他明确的告诉那个痴心的女人,自己不会同路芳离婚娶她时,她的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也是这样,不服气,不甘心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可能?因为你打从心底觉得,我就是不如路芳?”
“不是这样的,小诺,爸爸从来都不觉得你比小君差,你一直都很优秀的,爸爸知道的。”
乔远恒蓦地叹口气,“可爱情啊婚姻啊,从来都不是看你的能力来决胜负的。如果非要说有一个标准,那也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心里有没有认定你。”
“如果他认定是你了,那就不管你是多么平凡、在别人眼里多么无用,他还是只看上你;可如果他认定是别人了,那就不管你是多么优秀、在别人眼里多么宝贵,他还是看不上你。”
“小宇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了。那个人不是你,你又何必一直钻牛角尖,放着愿意娶你、爱你的人不要呢?”
乔远恒的话,是基于一个父亲、一个男人,最无私诚实的忠告。这也可以算是他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一个曾经无情抛弃过一爱他的女人的男人,最真实的心声。
可是,这所有一切听在乔诺耳中,只是他为乔君做的狡辩,因为他要将滕东宇留给更有价值的大女儿,而不是被拿不出手的小女儿浪费了。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心里装着谁?”
乔诺不甘心地昂着下颚,也不耐烦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的婚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和秦笙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是管好你的宝贝女儿乔君吧。”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返身离去。
乔远恒看着这样一意孤行又充满怨怒的乔诺,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他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不该怀疑自己的女儿的。可是种种的迹象都表明,小女儿是恨着乔家人,是怨着他这个父亲的。
他虽然已经补偿给她很多了,但如果她觉得,还是不够呢?
她会不会理所应当的认为,可以自己来取,来拿,哪怕不择手段?甚至,既然她得不到,干脆就都毁掉算了?
你看,她在滕飞集团工作了2年多了,是亚洲分公司的开国元老,可她从来没让他们知道这件事。甚至在乔家最危机时、最需要她帮忙达成与滕飞的合作来救命时,她都可以做到守口如瓶。
是公事公办的正直,还是冷血无情的坐等乔家倒了?
还有那两亿高利贷的事情
乔远恒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调查一下真相了。
否则,这样一直活在对女儿的猜疑中,他会受不了的。
走到安静无人的客厅后门边,乔远恒拿出手机,给自己最信任的下属打起了电话。
而乔诺,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复又转身,目光复杂地直直盯着,前方不远处,正被贵妇千金们环绕的乔君的背影。
“咦?那不是我岳父大人么?”此时,秦笙走到了乔诺的身边,笑眯眯地开口,“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乔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
“谁说我是开玩笑的?”秦笙伸出修长的食指,挑了挑她雪白小巧的下巴,笑的迷人,“只要你现在点头,我明天就上乔家娶你。”
乔诺直接懒得回他了,只是转开头,目光向着四周搜素开去。
“找谁呢?滕东宇?”秦笙不在意她的冷淡,依然笑语言言。
“明知故问。”
“找到他,你又想做什么呢?”
“和你无关。”
“确实和我无关,因为你就算找到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秦笙轻抿了一口香槟,继续笑她,“因为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你。今晚的乔君,实在是太美,太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