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男人居然也牵动了两界之间的壁垒。</P>

慎搞不清楚他手里的符纸上面画了什么，也不清楚其中原理，但他确实做到了这一点。</P>

他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方式引诱了三只「灵」，而且成功地把它们剥离出了精神世界，然后装在了一个罐子里。</P>

罐子中的药水和秽物很快就侵染了「灵」，它们开始变形，以扭曲的实体出现在了现实世界————它们再回不去了。</P>

男人沾沾自喜，这下可有证据证明他的功劳了。</P>

慎一语不发，脊背离开了靠着的树干。</P>

他在权衡。</P>

很快，慎得出了一个结果，这个人的生命，刚好可以等于那三个无辜的「灵」的重量。</P>

就像为了天平两端平衡而增减砝码。</P>

慎抽出了他的武器，另一柄寒光奕奕的钢刀。</P>

…………</P>

“你们，都看见了？”</P>

慎蹲下身子，用尸体上的衣服擦去了钢刀上的血。</P>

从精神世界起，他就感觉有人在窥视。</P>

直到刚才，他才确定了窥视者的位置————自己刚才的手起刀落令他们露出了一点点马脚。</P>

“嗯，都看见了。”</P>

贾若拉着妮蔲走出了藏身的树木。</P>

“那么，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P>

慎开始安葬这个死人。</P>

贾若摇了摇头。慎又看向妮蔲，他知道她有话说。</P>

“拿那三只灵是无辜的，但这个男人也终归是条性命……”</P>

“你很纠结，”慎抬起头：“我看得出。”</P>

他拍了拍填土，再用脚将它们踏平。</P>

慎决定和这两个年轻人说几句心里话。</P>

“我不需要世人的称赞，均衡亦不需要。</P>

你们或许再为如何评价我而费脑筋，但这其实都是在无用功，因为这毫无意义。</P>

记住，不要妄图用人类短暂历史种所建立的道德来评价均衡的意义。”</P>

慎讲完了他分忠告。</P>

他从父亲那里得到了这个称号，「暮光之眼」。</P>

同时慎也弄清了一件事，对于均衡之道，你看见的愈多，就会发现自己知道的愈少。</P>

“你就是慎大师吧。”</P>

贾若和慎对视着，抱拳行礼。。</P>

“受教了。我是易的弟子，贾若。这位是妮蔲，疗魂师之庭，槐长老的徒弟。”</P>

贾若自报家门。</P>

“易的弟子么。”</P>

慎的若有所思，但也很短暂短暂，眉头只是一皱便舒展。</P>

“不管怎么说，我都很高兴看见你们在目睹，在思考，艾欧尼亚的未来是属于你们的。”</P>

贾若早就知道，均衡并非简单的、一味地谋求和平。</P>

而慎今天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他想起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①</P>

①出自《道德经》，意为：天地没有什么仁与不仁，他对待万物都像刍狗(祭品)一样，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