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筐河泥被搬上船只,全绩同时上了船板。
“五郎!”
“舅父稍等。”全绩刚才在水下隐约听到了刘景的声音,打了声招呼后,去船中换衣,片刻上了岸。
“舅父有何事?”全绩随手拿着一细绳,束紧长发问道。
“随我去酒楼,黄知县要见你。”刘景现在看全绩是越发喜爱了,三月末汪知府下了命令,让各官砦从萧山疏通至会稽山阴段的钱清堰,动辄数千人,工程声势浩大,而刘景领人疏通府河有了先巧之妙,县府众人个个眼红。
“舅父,绩这副状态只怕有失礼节呀。要不……”
“不必,如此正好,黄知县也喜欢务实的人儿。”刘景就要让官员们看到全绩尽心尽力的表现,这对他,亦或全绩都是一件好事。
全绩微微点头,心中颇为紧张,日日见皇帝都不怕,要见知县却有些发怵,这是他第一次在会稽官员圈子露面,必须做到进退有礼。
“五郎,待会儿入门后,尽量少说话,官长问则答,不问莫要插言,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这个规矩,你可明白?”刘景虽为会稽首吏,但在官员圈子是鄙视链的最底层,这么多年他也坚持的是这个规矩。
“绩明白。”全绩郑重点头道。
继,二人入了酒家,径直上二楼,楼层左右无人,唯靠窗处摆着一桌酒席,席间坐四人,从旁站两人。
旁站两人是押司秦义与范立江,而坐着的全绩只识县尉胡壬杰。
“明府,全五来了。”刘景恭敬地向正席者一拜。
全绩也同时躬身:“西门里全绩拜见诸位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