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年，只能一遍遍安葬自己的兄弟，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得将另一批弟兄送上战场，然后继续为他们收尸。</P>

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不知经历了多少次。”</P>

武圣说的平淡，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惨烈。</P>

透过这几行字，叶幽澜和萧良仿佛听到了当初古战场上的号角声。</P>

一批批人间武者，被送上战场，最终尸骨无存。</P>

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就连马革裹尸，都是一种奢望。</P>

关于那场仙人之战，萧良也多少听说过一些。</P>

但对其惨烈程度，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P>

不过那一战，归元界近乎消亡，只剩下八百万不到的子民，龟缩在世界的一端，被仙穹大陆这个胜利者奴役、控制。</P>

而人间，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武道近乎绝迹，强者悉数陨灭。</P>

在看到仙穹、仙元五域的武道盛景之后，萧良很难想象，轮回河另一端的人间，究竟是怎样守住那一道御神关的。</P>

要知道，那里并没有热武器，仅凭血肉之躯与异域人厮杀。</P>

死伤者，何止千万。</P>

“我亦有同感。”</P>

女皇在一旁开口，声音依旧那般轻柔。</P>

跟她比起来，武圣的经历，也只能算是小儿科。</P>

作为一方世界的主宰，这归元界的每一个生灵，都曾与他心连着心。</P>

多少子民、多少爱将、多少后辈都埋在古战场上。</P>

不夸张的说，女皇这一生经历的生离死别，比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还多。</P>

经历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P>

只是事后回想起来，心中还会隐隐作痛。</P>

听完两人的话，萧良振作了些精神。</P>

这不是比惨大会，只是前辈对后辈的一种激励，或者说是共享。</P>

萧良也很感激两人，但此刻如鲠在喉，只能将一肚子的憋屈压下去。</P>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够。</P>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法则下，只有强者才能掌控别人的命运。</P>

弱者，永远都是苦难的代名词。</P>

萧良转头看了一圈四周的荒野，抬眼望向归元女皇。</P>

“接下来，女皇大人带我们走吧，这里你熟。”</P>

归元女皇神色有些局促，不大自然道：“我……方才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P>

“啊？”</P>

萧良震惊道：“传送阵是你建立的，归元界也是你创立的，你居然不认识路？”</P>

女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传送阵只能通往归元界，具体落点我也不清楚。</P>

我已经几千年没有回来了，几千年沧海桑田，找不到路不是很正常？”</P>

也许是近乡的缘故，女皇似乎比从前开朗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死气沉沉，语气中甚至多了几分娇嗔。</P>

萧良一想，也有点道理。</P>

叶幽澜摊了摊手，无奈道：“那现在怎么办？总要有个方向吧？别忘了，我们这儿还有一个伤者呢。”</P>

“是两个。”</P>

武圣有些背上的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紫羽还在沉睡，就连昔日光鲜的毛发，也变得暗淡无光。</P>

看样子，为了这个传送阵，紫羽牺牲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