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光,昏暗且温馨。
顾云天坐沙发里,看着方雅静在为小雨盖被子,那种天生的母性,很美!
他叹道:“我以为你不会留他。”
“我家信基督,你忘了!”方雅静坐到床边。
“噢,好像是。”
“去,”方雅静笑了笑,拍打了一下顾云天的膝盖,“逗你啦,那会儿是想流掉,后来想想孩子没错,就留下了。”
或许都在回想着往事,并没觉得沉默、别扭。
良久,顾云天又问:“为什么不结婚?”
方雅静苦苦一笑,“找过,可一听我有个拖油瓶就都不干了。”
顾云天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人之常情,谁愿意为别人养孩子。
“怎么不找他?”他问。
“不敢。”方雅静说。
沉默了一会儿,方雅静补充:“他打我。”
“你自己选的。”
顾云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暗夜无边,苍穹千里。
“不!”
方雅静激动地冲到顾云天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喊:“我不是自愿的,我是被逼的。”
顾云天本能地看向床|上熟睡了小雨,果真如方雅静所说,睡着后雷打不动。
他转过头,方雅静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她哭着说:“我对你是真心的,可他……呜……他说如果我不跟他,就让他爸炒了我爸,你知道……呜……那个时候我们一家全靠我爸……呜……”
“我那时小,什么都不懂,他还威胁我,说……呜……敢跟你说,连你一起收拾……呜……”
这句话换作是在五、六年前,顾云天听了定会暴跳如雷,但现在他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他有他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
方雅静这一番话虽然解开了困在他心头上的一个疙瘩,但事情已经过去,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随着她的选择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争取最大的可能。
哭声从声泪俱下到呜呜咽咽再到抽抽泣泣,方雅静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顾云天的肩膀,这里宽厚结实,正是她这几年风风雨雨中最记挂的栖息之地,也是这几年一直支撑着她走过来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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