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前两天不敢说话让叶千玲在前头顶着,是因为不会撒谎怕说多了露馅,今儿个确实没有什么收获,也就把叶千玲护到身后,自己回答道,“干娘,天儿太冷了,猎物都找山洞躲起来了。”
“那你不会一个一个山洞去找啊!啥也没有你们还好意思回来!”刘寡妇倒竖了眉毛,掐腰骂道。
秋儿比她娘聪明许多,自叶千玲进门之后,阿夜就再也没有往家里带过任何东西,猜到肯定是叶千玲在背后捣鬼,便也不阴不阳的说道,“阿夜哥,最近打野味确实是难了些,但是柴还是可以砍的嘛。”
叶千玲狠狠掐了阿夜一把,阿夜不备,痛得龇牙咧嘴,叶千玲趁机把他按倒在地,便从怀中掏出手帕,什么也不说,捂住了脸,“哭”了起来——之所以捂着脸,是因为实在挤不出眼泪,好在叶千玲身量虽小却底气十足,眼泪没有,嗓门来凑。
村子里的冬天,本来就是农闲的季节,傍晚正是唠嗑拉家常的高峰期,刚才那些见到阿夜拖着伤腿的村民,许多都跟了过来看热闹,听到叶千玲一番“痛哭”,同情万分。
这刘寡妇也太狠了吧!人腿都伤成这样了,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问人要柴要山货!
“刘家嫂子啊,阿夜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也是爹生妈养这么大的,这么待人不厚道啊!”
“是啊,瞧瞧阿夜这腿都伤成什么样儿了,还叫人上山!还不赶紧扶回去躺着,弄不好瘸了可就害了人家一辈子啊!”
“可怜见的,阿夜媳妇也就十五岁吧?天天跟着阿夜上山打猎,要是我家闺女我是肯定舍不得的”
刘寡妇就是个无脑战斗鸡,被别人这么指摘,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秋儿却是个心细的,立刻察觉不对,跑到门口一看,才看到阿夜腿上血淋淋的伤口,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凑上去搀过阿夜,佯装大惊失色,“嫂子,阿夜哥这是怎么了?”
叶千玲见时机成熟,这才抽噎着说道。
“山上雪大,柴也不好打,猎也不好打,这几日我跟你阿夜哥都没什么收获,早上娘就不许我们吃早饭了,还说晚上带不回东西晚饭也不许吃,我俩饿急眼了,这不,一个山洞一个山洞的去找野物,哪知道不小心摸进了一个老虎洞,正好遇到一只母大虫,追出来把阿夜给咬了一口!要不是我们跑得快,现在命都没了!”
众人一听,全都倒抽一口冷气,“大虫?!啊哟!那真是福大命大了!”
刘寡妇也吓了一跳,“大虫?”但看着叶千玲还是有些怀疑,“怎么你一来,不是碰到野猪就是碰到大虫?”
切,你不就是那母大虫!
叶千玲继续抹着眼泪,“怎么,娘不信我?娘不信我,也该信阿夜的伤啊!难道这伤还能骗人?”
村民也不答应了,“刘寡妇,阿夜伤成这样,你不抓紧着找个大夫来看看,还怀疑人家撒谎,也太不厚道了吧!”
秋儿狠狠给刘寡妇使了个眼色,“我娘就是心急嘴快,没有那个意思的!娘,快来,把阿夜哥搀回去躺着。”
刘寡妇虽不情愿,但是看着阿夜的腿,确实是鲜血淋漓,只好命秋儿叶千玲一起把他扶进去,自己却转身把院门锁死,把村民都赶走“回吧回吧!看什么热闹!”
到了屋里,秋儿便迅速松开阿夜,面露嫌恶,不愿再搀扶他,叶千玲看在眼里,也不戳破,小样儿,看姐姐怎么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