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玲在心里跟自己默念:不要心软,不要心软,这可是要抢你男人的人。
念了几遍,便果真把心硬了起来,扭头不去看廖灵枢。
廖灵枢只拉扯着简洵夜的衣袖,“夜公子要是嫌弃小女子,小女子便真的无处可去,唯有一死了。”
“你爹死了,你家医堂不还开着吗?你怎么没地方去了?回去继续开医堂悬壶济世不行吗?也算女承父志了啊!”曼罗在一旁嘀咕道。
廖灵枢听了,咬着嘴唇道,“留在医堂里,我会日日念想我爹,生不如死啊!”
“那你跟着我们公子回家就不想你爹了?敢是开始想着我们公子了?”
“”叶千玲只觉曼罗的功力渐渐向福儿靠拢。
廖灵枢被曼罗抢白的满脸通红,“我”
“通往京城的大路八丈宽,谁都可以去,廖姑娘要是真想去京城发展,也不必非这跟着我们家公子给他当丫鬟啊!你可以自己去京城继续开你的医堂,这样也不用留在泉州,也不用天天念想廖大夫了,对不对?当然了,我觉得廖姑娘最好还是不要去盛京城,南下扬州城啊、金陵城啊,可不都是好地方?去那里也成嘛!”
简洵夜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本正经道,“曼罗说得对。”
叶千玲看了曼罗一眼,朝她眨了眨左眼。
得到了主人的赞许,曼罗更得劲了,干脆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递到廖灵枢手中,“廖姑娘,你和廖大夫对我们家公子有恩,虽然不是救命之恩,勉强也算是续命之恩吧,我们该报答你的!这里有点碎银子,重新开个医馆绰绰有余了,你收着,就当是我们给你报恩了!往后啊,你要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到盛京城右丞相叶府,找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是个大善人,保证对你有求必应的!”
廖灵枢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敌,竟是右丞相府的小姐!
那夜公子身份岂不是至少跟右丞相府平级,或者更高?
自己一介草民,凭什么去跟丞相之女相争?
就算没有叶千玲,自己又凭什么去攀夜公子?
廖灵枢还懵着呢,叶千玲也笑了笑,决定彻底断了她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免得她误入歧途,便走过去握住廖灵枢的手,婊里婊气的说道,
“廖姐姐,萍水相逢,受你大恩,妹妹感激不尽,曼罗这丫头说得对,将来如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姐姐你一句话,妹妹必当不会推辞。”
廖灵枢于叶千玲根本没有什么恩情可言,叶千玲这话,意思是廖灵枢救了简洵夜于自己有恩,什么样的关系,才会以对方的仇为自己的仇,以对方的恩为自己的恩?
廖灵枢既是个极聪慧的人,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一点?
就在这一刻,廖灵枢有如被焦雷劈中,灵犀透顶,意识到这段单恋,着实是无根之萍,无叶之花,根本毫无希望。
“是是灵枢痴心妄想了”
“人活一辈子,哪能不走点岔路?姐姐是聪明人,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到那一日,妹妹必当来喝一杯喜酒。”
叶千玲暗示道。
廖灵枢点点头,“灵枢明白了,那便在此送过夜公子与叶小姐了只是既已分别,今生或许无缘再见了,灵枢还有一事,想搞个明白。”
叶千玲见廖灵枢并不痴缠,对她倒是多了几分欣赏,“姐姐请说。”
“夜公子,真名为何?”说着,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灵枢不想今后念起这段美好的日子,竟连夜公子的真名都不知道”
简洵夜正准备报出自己的名字,叶千玲却道,“有些念想从一开始便不该有,真名假名,又有那么重要吗?姐姐既把这段日子当做美好的回忆,那便仅仅当做一份回忆吧。”
廖灵枢微微一怔,终于什么话都不说了,转身落寞离去。
简洵夜有些不忍,凑到叶千玲耳边悄悄问道,“你都报出大名了,干嘛不许我告诉她真名?万一她以后真有难找咱们帮忙呢?”
叶千玲板起脸,冷冷道,“已经留了我的名字,她若是真有难,找我足够了。至于你的名字,我不愿告诉她,是因为我的男人,一丝一毫我都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连名字都不行!”
简洵夜吞了口口水:这娘们儿,果然虎还说不喝干醋,这醋快喝到姥姥家了为了一个自己都没正眼看过的女人,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盛京城。
皇宫。
提前赶回的简擎宇跪在武皇面前,涕泪四流:“父皇,儿臣治灾不力,还请父皇降罪!儿臣为了了解疫情,便深入民间,想要查找出救治疫病的法子,不料感染了疫病,患病期间,半死不活之际,又叫一帮马贼把赈灾银给抢了,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第一时间就赶回来给父皇禀报,还请父皇赶紧派兵去河西地剿匪呀!”
高价雇佣了十个顶级无面人,死了三个,失踪七个,简擎宇和叶黛玲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干脆提前赶回来。
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