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兰也只得将悬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谦卑万分地立在一旁,显然是已经知错了,就像是只灰心丧气的大狗狗,委屈又令人心疼。
“你去帮我打水来洗漱罢。”水影月叹气,她还是见不得别人服软,况且贺兰的初衷也的确是为了她,而现在她却表现得如此冷漠,总归是不合理的。
最重要的是,既然已经将贺兰给睡了,那么按照女尊世界的设定,就必须要对贺兰负责,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时可以抽身了。
这也是水影月烦恼的一点,她原本是打算完成系统的任务之后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之前现在的世界对她来说毫无牵绊,可以随时抽身,可是如今却不同了。
水影月的心,似乎已经被贺兰给偷去了。
“好的娘子!”贺兰抬眸,欢喜异常,笑问道,“娘子早饭还想吃点什么,为夫一起做了送来!”
“嗯……来碗米粉好了。”水影月不抱期待的说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这种工艺。
“娘子稍等片刻。”贺兰欣然应下,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还真有啊?
水影月愣怔,她确实是随口一说,以前就十分喜欢嗦粉,到了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机会尝一尝,一时嘴馋了起来。
半晌,水影月面对突然安静下来的卧室有些恍神,眼看着屋内的陈设,伸手一一去触碰,倘若不是这份真实感,她真的要怀疑是否是在梦魇了。
“妻主大人。”方染衣沉稳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说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好,多谢。”水影月接过药瓶,这是她提前就让方染衣准备好的化尸粉,用来将此刻的尸首融化,只留一只头颅,又问道,“易容面皮做得如何?”
“包你满意,需要检查一下么?”方染衣侧身,让出身后的黑色匣子以及染血的鼓胀而起的麻袋。
“不必了,我相信你的手法。”水影月说着走近麻袋边上,看了看手里的药瓶,面无表情地冲麻袋撒了上去,发出奇妙诡异的声响,紧接着麻袋便开始缩小,直至麻袋扁平无物。
半晌,水影月问道:“觉得我狠心么?”
“是她先对你下了杀手,既如此,她在此之前便要有觉悟被你反杀而死。”方染衣行医也有段时间,对于生死一事早已看透,眼色平静且沉寂,没有半分感情,“有来有回,算不得狠心。”
“是么,那就好。”水影月淡淡扫了一眼扁平的麻袋,心中毫无波澜。
只是 ,这样平静的反应却是令人觉得可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