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出教工楼,西顾才恍然到沈凉时说的“那件裙子”。
那天沈凉时带着她和谈易雪逛街,给她和谈易雪一人买了一件裙子,但是这么久以来,她一次都没有穿。
只是沈凉时为什么会在意那个?
西顾呼出一口气,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
此外,她先前在沈凉时的办公室里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她确定自己没有印听错——
沈凉时的办公室里,有个女人。
……
一直到西顾的身影消失,沈凉时方才转身折回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的赵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凉时哥,刚才是你学生么?”
沈凉时表情淡淡的点头,没有别的话。
赵潇本还想问一问,对于学生怎么还问起“裙子”的事情了,但看沈凉时对此话题的兴趣不大,适时的闭了嘴。
不过她刚才听到门外女生自称自己叫莫西顾。西顾?还真是特别的名字。
沈凉时将作业放到办公桌上,伸手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对赵潇说,“走吧!”
赵潇点了点头,“好。”
……
周四晚上九点,谈易谦从一个应酬中抽身,驱车去了C城机场,去接他的母亲任雯文。
开车的人是李煜。
谈易谦今日没有喝酒,他怕自己喝醉了到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另外一点,母亲不喜他喝酒,他不想将自己糟糕的心情暴露给母亲。
快要到机场时,谈易谦让李煜停车,要买一包烟,李煜抿唇,起身去了。
约莫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里,谈易谦一个人坐在车里,表情淡漠的望向车窗外面的霓虹世界,唇角竟是几不可闻的弯了一下,似嘲讽。
大概是三年前,他也是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种迷离的景象中送母亲出国,母亲当时坐在车后座,脸上没有眼泪,但是表情呆滞。
他心里清楚母亲对这座城依旧存着留恋与不舍,但那份不舍无法浇灭她心中一层层被撕开的疼痛与不堪,它的冷渗入了她的骨髓,难以除清。
上飞机之前,任雯文与他拥抱,将她美丽却沧桑的脸掩在儿子的脖颈处,还是掉了泪。
……
李煜很快回来,将手中的烟递给他,他伸手想要撕开包装时,被李煜阻拦,“夫人也未必想要闻到您身上的烟草味!”
谈易谦勾了勾唇,对李煜说,“开车吧!”
李煜松开了手,启动车子时,他看见谈易谦将烟收进了口袋,只把玩着手中的银色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苗一下下的窜出来,看的李煜心口发闷。
李煜转移视线,专心的开车。
到达机场的时间是将近九点半,任雯文的飞机九点四十左右,谈易谦和李煜站在接机口开始等待。
机场的人很多,谈易谦的气质和长相都算是极佳,难免会引起旁边一些人的观望,但彼时男人双手插兜,目光直直的望向接机出口,淡漠的像个局外人。
旁人不知,李煜却知,三年前,就是在同样的位置,这个男人目送自己母亲离开,直至飞机起飞很久后,他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