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点了点头。
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沈凉时帮她吹过头发。
回忆中的画面如梦似幻,很美好很美好,像一场梦。
感受着吹风机的热气吹着头发,感受着男人柔软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丝间,西顾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一直到男人停了吹风机,开始拿梳子很细心很细心的给她梳头发,她方才收回思维。
“头发很长了……”沈凉时似乎在感慨。
西顾“恩”了一声。
“很漂亮!”男人又说。
西顾再次“恩”了一声。
沈凉时不再说话,安静的帮她梳头发。
“沈凉时,明天上午,陪我去一趟医院吧!”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西顾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梳头的动作就那么停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梳头。
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一个字,“好。”
……
次天一早,西顾和沈凉时都起的很早,让周芬很诧异,今天是周末,两个人其实可以睡久点的。
周芬想起今天他们似乎得要去谈家一趟,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觉得两个人对沈家不如谈家亲。
但她也没有多说,终究是自己以前做的错事太多,让两个孩子,包括她的孙女儿安然都产生了排斥情绪,怨不得别人。
早饭之后,两个人便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周芬将早上特地做的一道点心打包了递过去,说道,“安然那孩子在这儿的时候,我瞧着她挺喜欢吃这小点心,今早特地做的,带过去给孩子吃吧!”
西顾接过,说了声“谢谢”,周芬不再多说,嘱咐两个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上了车,周芬一直目送着车子离开,才进门。
客厅里,沈敬禹正在看报纸,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还哼着小调。
周芬正一肚子的委屈没处撒,上前一把夺过沈敬禹的报纸,说道,“看什么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么乐呵!”
沈敬禹一脸的不解表情,问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快将报纸拿给我,我还没看完!”
“有什么好看的,眼下凉时和西顾的婚礼,还有咱们的孙女儿安然,哪件事情不棘手,不要紧,你还有空关心别的?”
“你约得什么顶级婚礼策划师不是下午才有空吗?现在这大上午的,我看份报纸还不行了?”
周芬坐下,说道,“那就愁愁安然这孩子,好歹我们是她嫡亲的爷爷奶奶吧,我知道我当初脑子一热,以为她是西顾和阿谦的,才对她……不管如何,孩子年纪小,都有先入为主的感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孩子不亲近我……”
沈敬禹没说话,一副“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伸手又要去拿报纸!
周芬一把将报纸又拿起,直接折了丢了垃圾桶,“你好歹给我点意见,你也是孩子的亲爷爷,可现在小安然喊老谈爷爷喊得可比喊你亲的多!”
“小孩子还小,你急个什么劲!”沈敬禹摘下黑框近视眼镜,也不打算看报纸了,起身准备走。
“嘿。你这是去哪里?”周芬喊他。
“去厨房,泡壶茶解解闷,行不行?”
周芬起身,臭道,“行了吧,你泡的茶那叫茶吗?坐下……我去!”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去了,沈敬禹站在那里,无奈扯了扯唇,捡起垃圾桶的报纸,抖开,哼着小调,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