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熟悉的淡淡香囊味儿让她太放松了,戴着耳机装睡的季晚浓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意识到自己还在他的车上,连忙坐直,腿上有什么东西滑下去,她下意识的弯腰伸手去抓。
然而她忘了自己还系着安全带,这么猛地弯腰,整个人都被安全带给拍了回去,胸口被狠狠一勒,主要是硌着她胸前的扣子,疼的眼泪顿时就冒了出来。
她一边揉着被硌疼的胸口,一边侧头看过去。
霍尧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戴着蓝牙耳机,手里翻阅着铺在方向盘上的文件。
季晚浓的耳机里还播放着钢琴曲《菊次郎的夏天》,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再贵的豪车,再宽敞的空间,说到底也只是一辆车。
一辆车的空间能有多大?
霍尧听到她的动静,慢条斯理的偏头看来,看到她的动作,眼神一顿,一沉,迅速的收回了视线。
季晚浓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去揉被硌疼的胸口,小v领的领口就变成了大v领,若隐若现的露出些胸口的白玉豆腐,顿时窘迫至极,两只手胡乱的整理这头发,不小心勾到了耳机线,耳机掉落。
她听到霍尧说:“就先这样。”
他挂了电话,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说:“睡醒了就去把新房挑了。”
不但方向盘上铺了文件,他的腿上,后排的座位上都铺满了文件。
甚至是她的怀里都放了好几份文件,她就是下意识的去抓被他放在腿上的文件,才被硌疼了的。
季晚浓把怀里的文件递给他:“霍总,那个,我睡了多久啊?”
霍尧语气淡淡:“没注意。”
他有多忙她都看在眼中。
从今天见他起,他的电话就没断过,在霍家老宅见霍奶奶的时候,他也是电话不断。
需要管理霍氏这么一个庞大的造钱机器的他,却在车里被她耽误了这么久不能回办公室。
季晚浓心里更抱歉了:“不好意思啊霍总,耽误你时间了,其实你可以把我叫醒的。”
霍尧看着她,表情有一丝丝的微妙:“我叫了。”
从他的表情,季晚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都不敢呼吸了,等待着他的下文。
她的起床气……特别的大。
在她心虚不已的目光之下,霍尧慢慢的朝她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
霍尧侧身,把俊脸凑到她眼前:“看到了?”
季晚浓哪里敢去看他,眼神一直飘忽不定的,此刻听到他的话,这才抬眼看了过去——
!!!
霍尧的下颌线,有一道十分明显的划痕,还透着点血印子。
是她挠的吗?
她打了霍尧一巴掌?
是她吗?
只能是她了,车里就他们两个人,不是她难不成是鬼啊!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霍尧那张女娲炫技之作的脸,那道透着血印子的划痕,格外清晰。
轰的一下,季晚浓的脑子炸了。
她无语轮次的解释:“霍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应该是睡蒙圈了,下周就是考试周,考试周结束就是暑假,我最近都没课,我入职任教还不到一学期肯定不够格评职称,但是时间我可以慢慢熬,评职称有发表论文或是教研的硬性条件,我想买房就得评上职称,不靠学校我这辈子都别想买房子,我就想在暑假把教研写出来,争取明年在国内学术期刊的子刊发表一篇教研。我熬到天亮才睡,没睡几个钟头就被齐一骁的敲门声给吵醒——”
霍尧有些不耐烦:“没事。”
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他能忍到现在才打断她,真的是教养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