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半个时辰过去,南宫焰盯着那只距离自己最近的耳朵看得出神,觉得它玉白粉嫩,十分可爱。
等醒过神后,察觉天歌还是保持着一只手贴在他胸口的姿势,才发觉不对,他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天歌答:“当然是疗伤。”
南宫焰不信:“可是你什么都没做。”
天歌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继续保持那个动作。
南宫焰皱眉,眼中涌起一丝怒气,但很快他就气不起来了,因为他发现天歌身边的药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无用的草屑,而他的体内正有一股暖暖的气息涌入。
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这是什么妖法,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方法治病?
天歌注意到他的反应,声音悠缓道:“王爷稍安勿躁,请保持情绪平稳,这是我家传的医术,绝不是什么巫术或者妖术,还请王爷安心。我正在把药材中的药力输入你的体内,先驱除寒气,再一点点净化修复你的各个器官。只是速度非常慢,只能暂时保证你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要痊愈少说要数月时间。”
即便是三年前见识到少年面不改色地将他肉体上缝合的线拆开,听袁融几人说就是这个少年把他的伤口用针线缝上,南宫焰也只是稍感诧异。
可是三年后的少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神鬼莫测的能力,他居然能不动声色地调动药材中的药力,然后输入他的体内,把寒气驱除,甚至净化修复他的器官,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他连想象都做不到。
再次正视少年,南宫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是怎样的运道,才能在两次生死存亡关头得到少年的救治?
等那堆足够熬上几十碗药汁的药材全部化为草屑,天歌才收回手,面上露出了几分疲态,她又为南宫焰把了会儿脉,抬头看外面天色将亮,才对上南宫焰的双眼郑重道:“有一事还请王爷为我保密,这种医术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若不是王爷性命攸关,添戈是绝不会冒此风险的。”
南宫焰明白天歌的意思,却没有回复,他不习惯被人提要求,更不习惯向谁承诺什么。
天歌见南宫焰没有回答,也不强求,左右她和柳氏如今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大不了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南宫焰本以为这小子定会对他苦苦哀求,谁知说完这句话,天歌便把袁融喊来。
她用笔墨画了张图让袁融派人去尽快打造出来,说是要给南宫焰治病用的。
南宫焰看到纸上是一套形状奇怪的小刀和据说是针的东西,刚想问什么,天歌已经被袁融揽着肩膀纵身而逝。
李信进来时就见南宫焰正盯着床边的草屑发呆,他立刻意识到那是什么,瞬间惊为天人,小大夫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也做不到弄得这样碎啊!
这药材分量明显少了大半,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