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愚蠢的女儿?我真是后悔啊,早知有今天,我就不该让你再进我们吴家的家门!你们没有给大家下毒,那我们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那个莺儿又是怎么回事?”
吴氏吓了一跳,以为吴越要和她断绝关系,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又扑上去:“父亲,一定是莺儿那个臭丫头失了手,我们真的没有想给那么多人下毒啊!”
吴越无力地闭上双眼,直到这时,这个女儿还不知道究竟错在了哪里,他甚至有些纳闷,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竟如此愚蠢?
娄氏一把年纪被打了一巴掌,半晌才回过神来,见吴越连女儿都打,心里更加恐慌,也跟着求情:“公爷,曼柔说的句句属实,这件事如果不是莺儿那丫头失手,定然会教那个洛天歌身败名裂,公爷,我们也是被莺儿那丫头连累了!”
吴越再睁开眼已是血红一片,有气无力地说:“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娄氏和吴氏身子颤了颤,互相对视一眼,看向早已断气的莺儿,异口同声道:“是莺儿!”
吴越闻言深深地看向母女二人,直盯得她们慢慢把头低了下去,才又开了口:“那么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们为何知情不报?”
娄氏和吴氏眼中划过一道喜色,仅仅犹豫了一瞬,就由吴氏哭着道:“莺儿这丫头也是个忠心的,她因为琳儿被打一事而记恨洛天歌那个野丫头……”
说到这,立刻从上方传来吴越不赞同地冷哼声,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是……是记恨清宁县主,所以提出想要为琳儿报仇,可是……可是我和母亲都没有答应,本以为那丫头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她借着为琳儿煎药的机会接触到到厨房,才致使客人们中毒。这件事我和母亲并不知道,请父亲明察!”
吴越垂眼睨着吴氏:“事情弄清之前你和琳儿就先住在府里吧,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吴氏哪里还不明白吴越的意思,连忙答应着扶着娄氏退下了。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吴承立心灰意冷地望着自己的父亲:“您打算用一个死掉的丫头了结这件事,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
吴越面容微怒,看向深受打击的这一家四口,把怒气压了又压才道:“那你说要怎么办,把你母亲和妹妹送进牢里,那样你脸上就好看了吗?”
见长子低着头不说话,吴越安抚他:“这个家以后迟早是你的,你要知道,如果你的母亲名声不好,你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
吴承立愤怒之下,毫不犹豫地反驳:“她如果真把我当她儿子,就不会不顾俊宇的前途搞出今天的事来!”
“放肆!”吴越暴怒大吼,憋了一天的怒火这个时候彻底发泄了出来,“她把你从小养到大,你的孝道呢?”
吴承立憋屈地紧紧闭着嘴巴,他这些年就是看在娄氏把他养大的份上才事事谦让,可是他一退再退,如今次子的前途要都被他退没了。
不由瞥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次子吴俊宇,此时的他再没了刚中状元时的意气风发,吴承立心里可谓又是愧疚又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