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回了声“是”,先是出去让人传饭,接着又带着安儿几人把礼物收入库房。
走出客厅,四人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喜儿是个厉害的,立刻就把不满发泄了出来:“那个孙小姐当我们县主是什么,收破烂的吗?就这么点东西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她居然还在那里显摆!”
乐儿也对此忿忿不平:“还说是什么她都不舍得用的,她身上的穿戴要比这些东西好几倍不止吧?那金耳环,一看就是老人家戴的,怀疑那孙小姐也是嫌老气才送人的!还有这匹布料,又俗又艳,哪里是姑娘家该穿的颜色?她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却要我们县主往俗艳里打扮,这红段子加上金耳环穿到身上,走在大街上不被人笑掉了大牙才怪!”
安儿见两人越说越气,瞪着黑溜溜的大眼,毫无心机地补了一句:“或许这些东西并不是侯府送给那位孙小姐的,送给她母亲的倒有可能。”
一直没有说话的平儿听到这话,笑着睨了她一眼,别说,还真是!
几个丫头在背后的吐槽天歌是不知道,她带着孙芸儿和孙润来到餐厅里刚刚坐下,饭菜就摆了上来。
看着桌上清淡的菜色,孙芸儿的脸立时一垮:“天歌,你每天就吃这些啊?”
天歌刚要说话,就听孙润斥道:“小歌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吃不了重口味的东西,你哪里来那么多意见?”
孙芸儿不满地说:“那也不能这么清淡啊?”
天歌看着桌上南宫焰特地让人根据她的身体给配的菜式,虽然颜色是寡淡了些,可也都是好东西,她瞥了一眼孙芸儿,以前的窝窝头都能吃,现在居然会嫌这满桌的山珍海味清淡?
她笑道:“是我这做主人的不是,只顾着让他们加菜,却忘了换换口味。芸儿想吃什么,我再让厨房去做?”
孙润瞪了一眼孙芸儿:“小歌你别理她,打从进了侯府她就这样,每天嫌这嫌那的,不用管他,咱们自己吃!”
孙芸儿没想到兄长如此拆她的台,脸色瞬间涨红,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响声,她叉腰怒视孙润,颇有一股你不跟我道歉我就不吃的坚定。
天歌讶异地看着孙芸儿,这是那个从小唯兄长之命是从芸儿吗,还是那个一提到兄长就满脸自豪的芸儿吗?
孙润对于孙芸儿今天的失礼感到既羞且怒,他的妹妹他还不知道?平日在侯府被真正的世家贵女给压制惯了,如今见到旧时的姐妹,便有了优越感,想从天歌身上找回点自尊和骄傲。
之前她话里话外炫耀自己在侯府的吃住他尚且能忍,没想到越到最后她越是过分,甚至越发无礼,让他忍无可忍。
“你给小歌道歉,哥哥就原谅你!”孙润毕竟是也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还未及冠,深觉妹妹这番无礼行为令他丢脸,这时候便有些恼羞成怒。
孙芸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是咬着嘴唇,眼神执拗又倔强地说:“我又没错!”
眼看兄妹二人就要闹翻,天歌十分尴尬,她向来不善于处理这类纠纷,而且此刻她似乎成了这场争执的源头,这令她颇为头痛。
正想再劝,就见平儿面色怪异地走进来道:“县主,武王殿下驾临,您快去接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