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南宫焰和南宫翰皆在列,庆隆帝用意如何,谁也猜不透。
孙润却更加小心翼翼起来,他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南宫毅身上,可又不能不帮他,如何回答就是个大难题。
他心里思忖着,皇上如今把太子的公务交给南宫焰和南宫翰分摊,一旦太子真的被废,这二人其中之一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因此就算他要为太子说话,也不能得罪了这两人。
孙润沉吟片刻,俯首道:“臣人微言轻,见识浅薄,不敢妄言。再者,有武王殿下和大理寺一起调查此事,陛下也当放心,想必过不多久,真相便会大白。不过,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太子殿下被人弹劾,就一定有其疏漏之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突然陷入如此困境,已然犯了大错。”
他这话一出,除了南宫焰,庆隆帝和南宫翰皆抬眼向他看了过来。
庆隆帝眼中兴起几分赞许之色,孙润这话正好说到了他心坎儿里,当日御史弹劾太子的罪名的确令他怒火攻心,可是等回过神来,他也略略想通了几分,此事无论有没有,太子做事不干净被人抓住了把柄,绝对是事实。
这般拖泥带水的行事手段,婆婆妈妈小辫子无数,没有成大事的魄力偏偏还欲望深重,是他最生气的地方。
……
应付完庆隆帝的问话,孙润后背的衣衫都快湿透了。好在庆隆帝也没打算太过为难他,很快就放他出宫了。
南宫焰和南宫翰一左一右站在御书房里,将这几日的公务递到庆隆帝案头上请他审阅。
庆隆帝却把公文推到一边,看向两个儿子,明里暗里带着几分探究和审视。
南宫焰和南宫翰纷纷垂首敛目,眼观鼻鼻观心,看似什么都没想,这心里不知如何思绪万千。
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想也知道他们二人如今的处境地位,因此,这几日便是明里暗里有不少朝臣投靠示好。
相对来说,南宫焰无论地位还是权势都比南宫翰高得多,强大得多,所以,投靠南宫焰要比投靠南宫翰的人多。
当然,庆隆帝对南宫焰的顾忌也是众所周知的,南宫焰是否会步太子后尘,也是朝野上下忧虑所在。
观察了两个儿子良久,庆隆帝终于开口:“太子一事,朕这几日颇为烦恼,你二人与太子是兄弟,朕的做法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南宫焰恍若未闻,依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字不发。
南宫翰的定力到底差了些,底气也少了些,他见南宫焰不说话,就有些站不住了。
他斟酌片刻,宽解道:“父皇担忧此事对太子的声望有损,儿臣理解。儿臣以为,只要查明真相能还太子一个清白,定然有补救之法。”
庆隆帝不禁饶有兴致道:“哦?什么方法?”
南宫翰道:“儿臣听说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想必天下之事,起起落落皆靠人为。”
南宫焰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转眼见庆隆帝眸底现出几分光彩,又合上眼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呵,好!”庆隆帝思索片刻忽的笑了出来,面容也跟着轻松起来。
笑罢,他又去看南宫焰:“阿焰,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