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焰扫了一眼那门人的黑袍和面具,对这人的身份顿时了悟。
罗刹门少门主座下有十八护法,全部以“少”字打头,从一到十八,自打他成了少门主,这十八护法就成了他的属下,没想到这些本应对他死忠的人却成了出卖他的人。
眼前这人正是他的十八护法之一,当初宗门大比的时候,许多人想要挑战他取而代之,这人也是其中一个,只是后来他因为天歌被劫一事,出手突然残酷暴戾起来,将一些想要对他出手的人镇压了回去,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呢!
南宫焰隐在面具下的俊脸露出一个森寒的笑容,声音危险无比:“少十六是吧,你来说说,本少主如何假公济私了,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因为听到“阎君”的话而刚刚提起几分底气的少十六,再听到南宫焰这番话,骤然想起宗门大比那日血腥恐怖的一幕,身子忍不住就颤了一颤,但想到自己小报告都打了,如果“阎君”不处罚南宫焰倒霉的就是他,便将头一低不去看南宫焰,破釜沉舟道:“属下接了‘阎罗’大人的命令去医宗保护一个叫天歌的弟子,却在天歌的住处见到了一个和‘阎罗’大人十分想象的南宫焰,属下对于‘阎罗’大人的命令心生怀疑,便暗中跟踪大人,果然见大人用罗刹门的方式给属下等发布命令,属下以为大人的做法不妥,便禀报给了宗主。”
一口气说完,少十六深深吸了两口气,心也渐渐安定下来,这件事全部都是真的,南宫焰无从抵赖,他这少门主的位子是做到头了。
“阎君”听完,仍旧冷着声音却毫无情绪地问南宫焰:“‘阎罗’,你有何话说?”
南宫焰闻言,却沉沉地笑开了,笑声回荡在整个罗刹门大殿中,“阎君”没有出声,少十六则狠狠打了个冷战。
许久,南宫焰才停下来,面具后面那双冰寒的眼睛像是看个死人一般扫过少十六,然后不紧不慢地问“阎君”:“属下从罗刹战场出来成为少门主那日,门主曾和属下说过罗刹门的规矩,属下没有忘,想必门主也记得!”
“阎君”点头:“当然。”
罗刹门的规矩,是每个门人都该牢记在心的,不仅“阎君”“阎罗”知道,少十六也一样清楚,只是他不明白南宫焰分明触犯了门规,为何还要专门提起这茬来?
南宫焰丝毫不见心虚,继续道:“门规最基本的一条,便是说我罗刹门虽然是暗势力,却仍旧属于青冥山,应事事以青冥山为尊,时时以维护青冥山弟子为己任,不得徇私不得因为畏惧权势而退缩。”
“阎君”继续点头:“没错。”
南宫焰淡淡一笑:“那属下敢问,医宗弟子天歌可是青冥山弟子,她受人陷害受人欺负,属下为了维护她才派人去保护她,并调查此事背后牵扯到的势力和威胁,以免类似事情再度发生,哪里做得不对吗?难道只因为她是属下亲近之人,属下就要刻意避嫌忽略她也是青冥山弟子的事实而置她的安危于不顾?若真是如此,恐怕青冥山的诸位大长老也不愿意!谁不知道,天歌可是医宗上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医宗宗主重点培养的弟子,属下这么做难道不是在维护青冥山弟子维护青冥山的利益?”
少十六听完他这席话,立刻就要反驳:“你这是狡辩,你分明就是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