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心看明白的事，洛琳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失望地垂着脑袋，微敛的眸子里是铺天盖地的恨意，为什么她有这么好的出身，却有如此自私自利的父母？

此时，穆灵心又加了一把火：“凤寤言，现在我师兄不在，我们就当着这孩子的面，本座再问你一次，那你的一只翅膀换这个孩子，你可愿意？”

她这声音一落，顿时一股强烈的杀气冲她扑面而来，不仅是在场的十大将军，还有守护在这附近的青冥山上万名武者，想要伤害凤寤言，就要先越过他们的尸体！

穆灵心却丝毫没有把这点威胁看在眼里，她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凤寤言微微发白的脸色，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凤寤言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就想通了，在她和他们的孩子之间，凌子冽选择保全她。

那么，凌子冽真的肯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吗，还是说……想到另一种可能，凤寤言长长的睫毛使劲颤了颤。

她和凌子冽到底只是一起生活了一年时间，他的身世背景她一概不知，分开之后她也没有机会调查，所以他身上到底有没有妖兽血脉，对自己的孩子有没有那种天生的直觉，她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往事已矣，当年让她能够抛弃一切的感情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段年少轻狂的伤心往事，她现在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弥补自己之前的过失。

至于要不要拿自己的一只翅膀换洛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甚至从理智上来说，就算被抓的真的是她的孩子，她也不能换，失去了翅膀她就失去了一切，也就失去了保护孩子的能力，只要穆灵心和人面阁还存在，她就不能安心地交出自己的一切。

虽然理智上很冷静，可若这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被穆灵心拿来和她做交换的是刚刚那个孩子，她不知道以自己刚刚那种激动的心情是否还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不过，现在，她是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地回答穆灵心的：“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就算我拿出翅膀交换，你会放过这个孩子，届时我又该如何，苟延残喘地乞求你放过她吗？”

“不要给自己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穆灵心嗤笑道：“即便是为了这唯一能够团聚的机会，你也不愿意是吗，凤皇陛下还真是冷静理智得很呢！”

凤寤言瞥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洛琳，她深吸一口气道：“即便我不用翅膀交换，今天你也不可能把她带走！”

穆灵心听出凤寤言话中的坚决和绝对，冷冷一笑：“是吗，可是现在不是我要带她走，而是她想要跟我走，不信你试试？”

凤寤言面色一紧，下意识去征询洛琳的意见，等了片刻，后者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用仇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你们都是自私的，根本不配为人父母，你是这样，凌子冽也是这样，我恨你们，我不会跟你走的！”

凤寤言心中一跳，什么叫她是这样，凌子冽也是这样，难道穆灵心对凌子冽也曾开过类似的条件？

不过，这时候她没功夫理会这些，只是可以确定这个洛琳看来已经被穆灵心洗脑，真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孩子呢！

然而，她还是适时地露出了几分伤心之色，努力做出最后的劝说：“孩子，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的，你要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