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瞬间干瘪下来，亟待膨胀的武力完全失去了力量，一下子泄了开去，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湖面，竟是没有丝毫威力。

正战战兢兢等待爆炸的众人微微一愣，眼睁睁地看着穆灵心的丹田像是漏气的气球一般，武力顷刻间泄了个干净，变成了废人，所有人都呆住了。

同时，他们看向飞峦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崇拜，大护法果然非同一般。

飞峦冷漠地收回权杖，他之所以被封为凤皇的守护者，这名头可不是虚的，能够保护凤皇的人，没有几分本事如何能行？

穆灵心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凤族，神鸟后裔的权威，岂容她一届凡人挑衅？

穆灵心砰地一下从空中掉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身体瘫软使不出半分力量，她万分不甘地瞪着飞峦，有气无力地说：“即便你阻止了我又怎样，凤寤言还是死了，只要她死了我就是胜利者！”

飞峦轻蔑地瞅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凤凰蛋取出来，冷笑道：“谁说阿言死了，她不过是暂时陷入了沉睡，十八年后她还是当年刚刚登基的凤凰！”

穆灵心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不信自己听到的，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向凌子冽看去，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惊喜和激动，再没有之前的心如死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凤凰和别的什么东西不一样，他们都是有两条命的，他们可以浴火重生，而凤寤言的确说过她可以“自、焚”，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瞬间明白了一切，穆灵心失心疯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感受着自己空荡荡的丹田，再看远处那正在为凤寤言没死而高兴的男人，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笑话，她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笑着笑着，她脸色乍然一变，然后整个人僵硬了一瞬，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同时，两行黑色血泪从眼角滑落。

她和凤寤言斗了这么多年，为了得到凌子冽的爱痛苦了这么多年，到底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了结了自己。

众人无言地看着她衰败然后渐渐化作一缕飞烟的身体，没有人同情她心疼她，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为了一个男人的爱，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做尽了违背良知的事，最后却落得烟消云散的结果。

没错，穆灵心虽然武力尽失，但飞峦并没有杀她，她是自己服毒死的。

这种毒没有给她造成任何痛苦，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但是，身体却会一点点融化蒸发，最后什么都不剩下，她也算对自己做得很绝了。

在她彻底消失的这一刻，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终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凌子冽嘴唇微微颤抖，眸中含泪，虽然他恨穆灵心，但心中对她同样是愧疚的，见她以这种方式了结自己，他心中是悲伤的。

等众人从这种诡异的沉默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天歌还在化形，抬头看去，一直金闪闪的凤凰正神色茫然地盘旋在空中，似乎在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飞峦见此不由失笑，正欲抬手将她招来，却见南宫焰抢先一步，对空中的小凤凰道：“天歌，快来！”

“啁！”天歌发出一道愉悦的叫声，看也不看飞峦就投入了南宫焰的怀抱。

南宫焰珍惜地将她抱在怀里，完全不避讳她是一只鸟的样子，亲昵地用手抚着她金色的羽毛，用唇在她头顶轻轻爱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