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出有因，但面对凌子冽的时候，她几乎下意识地垂下了脑袋，乖乖认错道：“是我偷懒了。”

凌子冽又哪里舍得责备她，轻柔地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上，道：“我不过问问，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对了，你刚刚又是在为何事而生气？”

天歌于是苦恼地把刚刚在太极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小声对凌子冽道：“我们就不能带着凤凰蛋跑路吗，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凌子冽被她这充满希冀的小眼神看得一愣，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二十年前，凤寤言要求和他一起私奔时的情景，思及那次私奔的后果，凌子冽眼中闪过一抹沉痛，手也下意识保护性地覆在了一旁的凤凰蛋上，然后直言不讳地对天歌道：“二十年前，我和你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那时候我们最不该做的就是逃避，最终害人害己，真是得不偿失！”

天歌一听便知，凌子冽这是不同意了，同时暗暗撇嘴，心道凌子冽绝对口是心非，如果不是当年他和凤寤言私奔，又哪里来的她？

他又如何与凤寤言再续前缘？

如果当年他拒绝了凤寤言，以后者那刚强的性子，定然不会再和凌子冽有任何联系，更不要说二十年有的重聚了。

所谓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天歌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没有挑明，多少要给长辈留点面子的。

所以天歌也不留下打扰这对夫妻的温馨时光，蔫头耷脑地就要往外走，谁知凌子冽突然开口道：“等你成为了那个万众仰望的存在，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有了解决办法。”

天歌回头看他：“连您也要我做个傀儡凤皇吗？”

凌子冽摇摇头：“事在人为，至少我和你母亲需要你坐上那个位子。”

天歌认真和他对视一会儿，才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凌子冽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在她转身离开之后，他才喃喃地对着手下那颗洁白的凤凰蛋道：“苦了这孩子，但她总是要在这片大陆上立足的，如果不坐那个位子，就只有被排挤的下场，你也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凤凰蛋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动静。

凌子冽眼中充满了怜惜、伤痛和懊悔，他眼眶微微发红：“到底是我无能，被一个身份束缚了二十年，我对不起你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