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惠娘和小娥母女两个走了之后,芷兰便被父亲进行了一番深刻的家庭教育。
“兰儿,你说说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药呢?你看看,被那妇人嚷嚷得人尽皆知。还好大家都当笑话听,若是真给有心人听去了,那可怎么了得!”林慕白背了手在芷兰面前走来走去忧心忡忡。
芷兰此时乖乖在一旁站立着,耷拉着她那小脑袋,十分诚恳地检讨道:“兰儿知错了……下次兰儿要改进药的功效,让她一辈子都不能说话,或者直接下药毒死她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听了这话,林慕白真是哭笑不得,只无可奈何笑道:“你啊你啊——”
芷兰这时却正色道:“爹爹,兰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只是那妇人太得寸进尺了,兰儿便忍不住教训了她一下。”
林慕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你收拾得过来吗?再说这种小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犯不着因为他们而惹上什么麻烦。”
“喏。”虽然不怎么情愿,芷兰还是不得不承认父亲说得有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后不可这样鲁莽行事。”林慕白说完便出去了,留下芷兰在屋里自我反省。
芷兰确实正在屋里思考,只是她所想的事情早已飘离主题很远了。
在她看来,那两个女人还是有些可悲的。因为自己生计困难,便想要另寻出路。只是她们所想的出路不是自力更生,而是找个条件不错的男人依附上去。就算是达到了目的,那样得来的生活难道就是可靠的吗?不是每个女人都像自己的母亲林夫人那样幸运的。
想到这里,芷兰心中想要开医堂做大夫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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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因林慕白的催促,船家便加快了行进的速度。饶是这样,当他们到了杭州时,已是深秋了。
这天,林夫人的表姐一家早就派了车在码头候着了。等接上了林家人,大伙又忙着将行李从船上搬运下来装上马车。又花了不少时候,这才出发向城里行进。
经过了几个月沉闷的船上生活,芷兰对接下来在杭州的日子十分期待,一路上扒着窗户,看不够那古朴秀丽的杭州城。
没多会儿,车子拐进了一条巷子,在一个大宅第前停了下来。芷兰透过窗户看到门匾上写着“齐府”二字。刚一停下车子,便听得外边有人叫道:“老爷、太太!他们来啦——”
众人纷纷下了车。只听得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叫道:“卿儿——”话音未落,又见一个衣着极其华丽的妇人风风火火从大门里快步出来,略一张望,便直接奔向林夫人去了。
“卿儿!”妇人拉了林夫人的手叫道。
“玉姐。”林夫人的眼眶已经红起来了。见姐妹两个这样旁若无人,一旁被直接忽略掉的林慕白面上有些尴尬。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也从门内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说道:“大家一路辛苦了!快请进,快请进!”接着又走到了那妇人身边说道:“咳咳!娘子,你这样把妹夫晾着像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