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上去的时候,还会被她身上的骨头硌到。
抑郁焦虑临床上的表现之一就是体重减轻,她病了这么多年,大概连一顿饭都没好好吃过。
简庭坐在床边,抬起手臂,将祝璞玉抱到了怀里。
房间里寂静无声,只剩两人清浅的呼吸交织。
祝璞玉靠在简庭胸口很久,之后抬起头来摸上他的下巴,顶着红红的眼眶,一脸迷恋地看着他。
简庭想,她应该还没有清醒。
“你不要和她结婚。”她掀动嘴唇,声音有气无力的,“你在报复我和你离婚对不对……”
“没有。”简庭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着她,“我不会结婚。”
“你骗人。”祝璞玉自嘲地笑了,眼梢有几滴泪流出,“你总说我会骗人,你比我厉害多了……你一直都在骗我。”
“骗我和你结婚,骗我爱上你……”
简庭抬起手擦过她的眼角,眼泪沾湿了指尖。
祝璞玉的控诉,正好应证了的先前江澜璟的话
,可她不清醒,刨根究底问她,也得不到什么信息,唯独只知道,他们的婚姻,似乎是他骗来的。
他好像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没能成功,最后被她发现了,于是她提出了离婚。
若是这样,倒很符合祝璞玉的雷厉风行的作风。
“那你恨我么。”简庭盯着她看了许久,缓缓地问。
“恨。”祝璞玉斩钉截铁地说,“我恨不得你去死。”
她说这话时,目光都变得狠了许多,翻滚的恨意清晰可见。
简庭呼吸有些重,如鲠在喉,沉默。
“可你为什么真的死了……”祝璞玉忽然崩溃地大哭,“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假死试探我?!”
简庭:“……”
他以前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祝璞玉这种行事果断的人,对他的态度如此矛盾拧巴?
祝璞玉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呼吸急促,大脑缺氧,最后躺到了床上,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简庭确认她没有人身安全之后,才替她盖好被子。
祝璞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睡着,但简庭并未再去打扰她。
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盯着床上的祝璞玉,表情严肃地陷入思考。
祝璞玉的呼吸渐渐从急促过渡到平稳,情绪应当也得到了控制。
简庭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二十多分钟,之后被一阵敲门声叫了起来。
是Wendy和酒店的服务生一同来了。
服务生端着托盘,将红枣银耳汤端了进来。
Wendy没有随服务生
离开,打算留下喂祝璞玉喝汤。
简庭提前一步看穿了她的想法,率先开口说:“我来吧。”
Wendy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盯着他看了很久,像是在观察确认着什么。
简庭从她的眼底看出了探究,疑惑,还有欲言又止。
“简总,你对我们祝总——”
“嗯。”没等她问完,简庭便欣然承认:“我喜欢她。”
Wendy哽了一下,好意提醒:“简总,祝总她只是不太清醒,认错了人。”
“如果我说她没认错呢。”简庭侧目看向她,淡淡地抛出一记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