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先生,我治好你妻子的病,你们不得把我的姓名说出去。”李守一不等宣思贤答应下来,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李守一已经看了出来,所有人都对自己索要承诺的事有所猜疑。
说得这么快,就是不想再让眼前这些人浮想联翩,胡思乱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这是为什么?”几个人的声音一齐发出。
所有人中,蔡元芳的声音最响,也是抢在最前面说话。
在她的心中,李守一想要报答,本身就不是一种救死扶伤的美德。
再要一种承诺,也不知会是什么样的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得到,会是这样的要求。
和她几乎同时发出疑问的人,是宣思贤夫妇。
在他们的理解之中,做医生的人,唯恐自己不能出名。哪有出名的机会到了身边时,还要隐姓埋名的道理。
一直守在旁边的方面庞机长和娃娃脸空姐,也都露出不可理解的眼神。
所有人中,只有陈凤琴坐在那儿笑而不语。
当李守一说出索要承诺时,她一点也不感觉到有所惊讶,因为她对自己的儿子有着足够的信心。
自从拜上师父之后,这孩子就变得有些刁钻古怪,不同寻常。每次说出的主意,都会出人意外,耳目一新。
尽管如此,由于心性好的原因,怎么一个变化,都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
听到谜底之后,陈风琴更是眉开眼笑。儿子知道不能出名,这是一件大好事。
想当初,如果不是儿子在学校的名声太大,怎么会被坏人给盯上,怎么会被人下了那样的毒手。
在家中,李守一没有完全说破当初被害的内情。因此,在他父母亲的心中,只是把儿子遭害原因定格为学习太好,遭人忌妒。
有了前面这个教训,陈凤琴也觉得儿子能帮人治病的事,还是不要传出风声才好。
“我是保安,不是医生。如果把名声传了出去,你说我是做医生,还是当保安?”李守一解释了一句。
听到这样的解释,不管是蔡元芳还是宣思贤夫妇,都觉得大脑有些短路。
这样的道理,好象有些说不通哟。
好在这一趟班机的商务舱中,只有宣思贤夫妇这么一对乘客。不然的话,会引起更多人的不解与惊讶。
“守一,你有这样的医术,为什么不做医生,却要做保安呢?”蔡元芳直接追问道。
李守一耸肩道:“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既没有文凭,也没有医生的从业证书。
如果不想被警察叔叔送到监狱去吃牢饭,还是老实当个小保安才对。再说,好象我也没有帮人治病的义务吧。”
“那你为什么会伸手治病呢?”蔡元芳在国外的时间长了一些,说话还是毫无顾忌,根本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小生命无辜。”李守一冷冰冰的回答一句后,又补上一句说:“我不做医生,就不需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说完话后,他直接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宣先生,你放心。我会在下飞机之前,把处方写给你的。”
如果放在拜师之前,李守一会要想着别人的感受,甚至于,还要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给别人进行解释,唯恐别人会产生误会。
如今的他,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只要自己没有做错,我行我素,完全不需要去担心别人的想法。
他这话一说,人已经到了机舱门口。
心情一直不错的陈凤琴,也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跟着儿子直接往外走去。
她的心中懊恼得很,如果不是自己出面逼着儿子,也不会碰上这样的麻烦事。
想到救了一条小生命,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不管怎么说,也是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
他们这对母子起身一走,整个机舱都处于冷场状态。
宣思贤想要张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蔡元芳还没有想得到是自己说话中出了问题,胀红了脸皮,也是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一个眼戴金丝眼镜,身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撞了进来。
来人是蔡元芳的丈夫宁静。是专门搞药物研究的专业技术人员,和蔡元芳一样,是个‘海归’人士。
他看到其他两个医生也都出了舱,妻子还是没有出来。担心会出了什么事,专门跑了过来。
在舱外,他已经听了好大一会,知道妻子说话口无遮拦,伤害了李守一,连忙进来帮着打圆场。
“守一,别生气。不管是多大的误会,把话说开就行。”宁静直接伸手拦下了李守一和陈凤琴二人。
有了宁静这一打岔,宣思贤也连忙走过来,拉着李守一说:“兄弟,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感谢你援手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