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饿死了就用符文去骗钱对吧。”她仰头问。</P>
那时她以为师父所说的凡人,是道观下的俗世红尘中人,并没有在意。</P>
师父只是笑了一声,“也不是可以。”</P>
她气呼呼乱画,师父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小脸蛋。</P>
越笑越开心。</P>
“符文无用,记住了没?”</P>
“嗯!”</P>
“重复一次。”</P>
“符文没用!师父呜呜呜……我的脸被揪得好痛!”</P>
“嗯,记住了。”师父松开了手,“符文无用。”</P>
他抬手遮住从桃树里照进来天光。</P>
“乖元元,要靠自己的修炼,不要靠符文哦。”</P>
声音很小,她没听明白,扬起小脸,“师父你刚才说什么?”</P>
思绪慢慢回笼,当时没有听清的话,似乎也是听清了。</P>
没听清是错以为自己听错了。</P>
毕竟当时自己根本不知道“修炼”是什么意思。</P>
小孩子没有听懂,便会再次询问。</P>
可如今,那些没有听明白的话,此刻也慢慢明白了。</P>
纪雀看着头顶上的房梁。</P>
师父最后那句话是,“要靠自己的力修炼,不要靠符文。”</P>
要靠自己修炼?</P>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自己是要修炼的?</P>
修炼,控命师,巫觋师,天象师都是要修炼的。</P>
只有符师不用。</P>
所以符文,师父教她……干嘛?</P>
说什么无用,明明就有用。</P>
控命师、巫觋师、天象师又要她修炼哪个呢?</P>
所以她的穿越,不是偶然,是必然?</P>
那师父又是谁?</P>
想到自己现在被加诸的魔女或者神女身份,纪雀第一次茫然了起来。</P>
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未茫然过。</P>
要干嘛该干嘛,做什么去哪里。</P>
没有过大志向,可也没有茫然过。</P>
她是谁?</P>
这一刻,纪雀的内心冒出了这个疑问。</P>
神女的话,要做什么呢?</P>
拯救苍生?</P>
太扯了……</P>
这一刻纪雀的脑子里跟浆糊一样。</P>
想着想着纪雀睡了过去。</P>
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她睡觉。</P>
就这样吧,修炼是吧?就巫觋师了。</P>
迷迷糊糊中,纪雀睡了过去。</P>
纪雀这一觉睡得很久。</P>
躺下之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P>
眉汁儿还躺在旁边的榻上,她起来之后点了灯,瞧了眼外头的天色。</P>
打着哈欠。</P>
拉开门,晨曦的微光洒在院子里。</P>
已经暮春初夏时分。</P>
身上的灰袍即使单薄,穿在身上也不免闷热。</P>
纪雀翻出了从前的裙装。</P>
白色的襦裙洗得磨了料,穿了两个夏天的衣裳如今穿上已经明显短了。</P>
纪雀洗了个澡穿上,裙子直到脚踝。她穿上同样白色外衫,竖起了头发,朝着修习院而去。</P>
寂生南早就起来等着他了,见她上去立刻跟了上去。</P>
还不忘回头冲着廊下的寂生焉道,“阿爹再见。”</P>
纪雀也回头礼貌道,“寂生伯父再见。”</P>
两人说完,一前一后向着修习院而去。</P>
纪雀一到修习院,就被豆贾三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