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知道连枢一个极大的秘密(1 / 2)

权相红妆 时九 2377 字 10个月前

花瓣纷飞的桃林之中,场面再次一片寂静。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齐刷刷地落在了那道铺满了桃花的小道上。

斗笠之下,连兮那张精致苍白的面容稍顿了一下,微挑了一下眉梢,细长漂亮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

坐在首座之上的安娴静,微蹙了一下眉眼,面容之上神色未变。

随即,桃花纷飞的漫天花雨之中,幽静的林间小道之上,出现了几道修长的身影。

月拂一身魅蓝色长袍,衣摆几乎长及曳地,在那些艳丽的桃花之上,拖沓出了一片华贵靡丽的惊艳之色,五官面容精致地挑不出一丝半点的瑕疵,依旧是那种渗人的幽幽苍白,漂亮的眉眼之间,带了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冷邪肆,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微微一勾,划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

玉子祁着了一袭墨色锦衣,衣摆衣襟之上,用银色丝线绣着片片风中流转的木樨花纹,依旧坐在檀香木制轮椅之上,眉眼清雅如画,眸子若清泉一般,澄澈无澜,倒映着的清辉若月华一般,流光潋滟,淡绯色的唇没有任何弧度,只是若平常时候地微抿在一起,神色清浅寡淡,薄凉到了极点。

在他身后,是推着轮椅的怀砚。

看见那两道颀长绝色的身影之后,众人的目光之中,都写满了惊艳之色。

不愧是上京四大公子,容貌果然是精致到无可挑剔。

若是玉小公子双腿无碍,与安家大小姐倒也是一对璧人,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想到这里,那些人的目光再次不经意地流转到了静坐在席位之上一身淡紫色锦衣的安洛离,看戏意味十足。

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那日花神节便在场的人,虽然当初已经见过了玉子祁和安洛离的那一次见面,但是,那个时候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二人别说是亲密举动,便是连话语都未曾说过。

至于安洛离,刚才在听见太监通传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微微僵硬了片刻,连端在手中的酒杯,都不经意地泼洒出了一点在面前的案几之上。

眉眼微微一敛,垂下了眼睑,同时,长而卷翘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黯然之色。

漂亮的唇溢出了一抹轻轻地叹。

她知道自己应该放下玉子祁,压下心中对他的心思,可是,知道是一方面,确实放不下也是一方面。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让她放下,她一时还做不到。

但愿……有朝一日即使是面对玉子祁也能安之若素吧!

看着来人,坐在首座之上的安娴静也微蹙了一下眉眼,面上神色未明,看不出任何不悦之色,甚至还带了一抹浅然的笑,话语亲和地对着二人道:“日后别人是该羡慕本宫的,这一次久居桫椤之林的玉小公子和从不参加这种宴会的月王爷竟然都来了!”

月拂是从来不行礼的,站在席位中间的空置地上,唇角微微一勾地“啧”了一声,尔后阴冷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一身天青色衣衫的连兮身上,眸眼深处有一抹隐藏地极深的玩味,“有这位比本王和玉子祁更加见不得人的羲和公主在场,本王可当不得皇婶的这句话!”

写着一缕孱弱的精致眉眼似是笑了笑,只是,并不是那种出自心意的笑,而是一抹意味深长的幽芒,再次缓缓开口,“羲和公主被连王妃藏在了连王府这么多年,如今可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安娴静淡淡一笑,看向了连兮,“本宫倒是面子大,连羲和公主都给本宫的面子!”

当然,这句话,隐约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深意。

毕竟,放下连兮可是半分没有给安娴静面子。

听见这句话,在场的人面色都有些怪异之色,默默地看向了连兮。

连兮没有说话,似是没有察觉到那些目光一般,依旧是一派淡然自若。

“皇后万安。”玉子祁依旧是一派玉华流光地坐在轮椅之上,对着安娴静话语清淡地掷出了四个字,算是略行一礼。

“玉小公子不必多礼。”安娴静看着坐在轮椅之上面容精致的墨衣少年,浅浅一笑,然后继续问,“玉小公子这些年身子可还好?”

“多谢皇后娘娘关系,子祁一切无碍。”玉子祁漂亮如泉的精致凤眸中,没有一丝一点的涟漪浮动,掷出的话语也是那种薄淡到没有情绪。

月拂扬唇邪肆阴冷地一笑,缓缓道:“皇婶,难道不应该为我和玉子祁添席位么?”

“瞧本宫,只顾着和你们寒暄,竟然忘记了这回事!”然后对着身后的太监道:“赵公公,替月王爷和玉小公子添两张席位,就放在……”

安娴静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道沁着挥之不去凉意的阴冷嗓音再次响起,“皇婶,就将我的席位设在羲和公主的身侧吧!”

闻言,安娴静有些意外地看了月拂一眼,浅笑着“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你莫非还和连王府的羲和公主有什么交情不成?”说完之后,一双眸子还在两个人之间悠悠地来回流转着,似是极为好奇。

这句话,可就问地极为意味深长了。

一位是月王府王爷,一位是连王府公主,一人不过这两年身子好了一些才出现于人前,一人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未曾出府,至少,这两人明面上是没有任何交情的。

而不在明面上的交情,那就是私下交情了。

二人一人未娶,一人未嫁,所谓的私下交情,几乎都不用猜测就知道是所谓的儿女私情。

听着安娴静的话,苏沐和姜菁华的面色是以可见的速度直接冷了下来,二人看着安娴静的目光,都隐约带着不善。

玉子祁微不可见地眯缝了一下眼睛,清泉般的漂亮眸子,一瞬间浮现了一抹细碎的冷芒,似覆了寒霜一般。

尚未出阁许下婚配便与男子有私,这若是传了出去,那么,连兮以后算是声名狼藉了,无人敢娶。

虽然,无人敢娶这个对他来说甚是称心如意,但是,他并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自己都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更何况是别人。

连兮倒是没有说话,面纱挡住了她的面容便也无从窥探她的情绪,只能看见那双修长白皙如竹节一般的手在案几之上轻轻地点着,一下一下,没有任何规律。

安洛离和楼宁绘这次神色倒是出奇地一致,都蹙了一下眉梢,该是对安娴静这句话不太赞同。

月拂歪着脑袋看了连兮一眼,白皙如雪的面容之上浮现了一抹说不出来的玩味,倒是将那本就没有血色的唇给衬地艳治了几分,并非是那种殷红的艳,而是淡白的冷艳,唇形微微上扬出一抹阴冷的弧,薄唇微启,似笑非笑地缓缓道:“皇婶说话从来都是这般不思虑再三么?”

不过是幽幽凉凉的一句话,却也带了一分丝毫不加掩饰的轻嘲。

说白了,大概就是,你说话从来不过脑子么?!

敢这么明里暗里挤兑一国皇后的,月拂实属是第一人。

不过,这般对寻常人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对这位月王府的小祖宗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毕竟便是当着陛下太后的面,这位月小祖宗也是这般“直言不讳”。

能活到现在,可见陛下太后对他纵容宠溺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安娴静虽然听到过月拂的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但是和他的接触毕竟不多,没有想到月拂会直接这样不留任何情面地回她,面容微微滞了滞,有些难看。

甚至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于月拂,太后和陛下都从未对他说过半句重话,更遑论她只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