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夏灭亡，下一个朝代会不会愿意继续这个事情，谁都说不清楚。

就像他那个位面的大唐，女子的地位真不能说特别低，做皇帝、做官的大有人在，穿衣打扮上也是包容开放的态度。

可后来呢？那些都随着大唐的灭亡烟消云散。

到了后面的朝代，怕女子掌权，把很多事情的错都归结到女子身上，为了限制女子的行为，进行了各种丧心病的约束。

那又要怎么说？

说实话，想到这里，姜团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丧气，好在他比较乐观，转念一想，认为事情不应该这样考虑。

就像医生救患者一样，难道因为对方呼吸微弱，就认为没有救的必要了？肯定不是。

他即将要做的事，或许只能在大夏存在，甚至可能只存在于一两代帝王之中。

然而，只要存在过，就能给后人一个参考，让后世人都知道，有些事也能自古以来，不会再说，从古到今，就没有女子怎样怎样的话！

姜恂是个古人，理解不了姜团的想法。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支持对方的决定，毕竟对方之前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大夏、为了他们好，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既然父皇已经同意对方的做法，那他就帮着去问问母亲的意见。

卫美人是个美人，这个美不仅仅来自于她的长相，更来自于气质。

那种高贵中带着出尘的优雅气质，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秒杀全场。

正是因为她太优秀，父母知道庇护不了，才不得已让她给姜启做妾。

从某些人的角度来看，卫家这样做，简直是自甘堕落。

前朝的皇室遗民，竟然嫁给一个小世家的人，还不是正妻而是妾，绝对是把自尊狠狠扔在地上，又上去踩了两脚。

但从卫家父母和卫美人的角度来看，他们是在自救。

美人、一个出尘脱俗的美人，一个属于属于前朝皇室遗民的美人，一般人占了一样，都可能家庭不幸，更何况卫美人三个占全了。

她和父母都知道，要是没有脱离厄运的办法，好的结果是，她因为美貌成为一些人的禁脔，等年老色衰，悄无声息地死去。

坏的结果就不用说了，感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可靠的人托付终身，只有这样才能保下全家人的性命，

不管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别人怎么说，从目前的结果来说，他们做的没错。

家人保住了，自己在皇宫里衣食无忧，皇帝不难相处，皇后宽容大度、照顾有加，又有了一个儿子作为依靠，这些对卫美人来说已经很好很好。

她要是还不满足，多少有点得寸进尺。

所以她从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皇帝对他的儿子没有对太子好，她也不觉得委屈。

然而今天儿子来跟她说了姜团的要求之后，不知道为何，她已经平静很久的心，竟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有种儿时第一次被父母带出门的惊喜、期盼，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