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元旦(1 / 2)

孟真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孟家的人和王志行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换医院,从省立医院转到省中医,试了西医试中医,却没有任何效果。

赵娜和亚楠几个好友知道后,纷纷求医问药,赵娜更是拼着老爹的面子又求到那位神医那里,家人带着孟真兴冲冲的去了北京,可惜还是找不到任何病因。

“唉,难道就让真真这么睡下去?”

陈雪早就出了月子,她一听孟真出事后,便连忙赶了来。这些日子,孟老爸和韩春艳也苍老了许多,郑健两口子更是想尽办法托关系找名医,而王志行则更加沉默,整天一句话也不说的埋头干活。陈雪看这一家子人离崩溃不远了,就把儿子交给婆婆和月嫂,她来守着孟真。

“没办法,关键是找不到她的病因,”赵娜也叹口气,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观音果也试了,但孟真就像睡死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说她有病,但孟真的各项检查全部正常,只有脑内有块淤血,是唯一能找到的异常;如果说她因脑内的淤血而昏迷,可她的脑电图并无杂散波形,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样子,只是陷入了无休止的睡眠中。

“那位神医也说,看孟真的样子不像是药物原因,倒有点像心理因素。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能确定。”

“这都二十多天了,天天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我担心……”

陈雪摸着孟真皮包骨的手腕儿,看着往日的好友变成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眼里也慢慢的流出来。

“是呀,都是那三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孟真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又怎么会了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赵娜一提起事件的主使,就满脸的忿恨,更可气的是法律对他们的裁决:牟姨婆因为神智不清,免除刑事诉讼,而是送往神经病医院强制进行治疗,并由其家人赔付三万元的医疗费;雷迅夫妻因故意伤人、非法拘禁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他们夫妻不服一审判决,正在上诉。

相对于他们的处罚,孟真这个受害人便可怜了许多,好端端的被人敲了一棍子,如今又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就是呀,我记得他们本来打算元旦结婚的吧。”

陈雪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孟真剩下好几年,总算是想结婚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对了,王志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赵娜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发现少了一个人,忙问道。

“去公司了,”陈雪感慨的说道,“以前我还觉得王志行犯过错,配不上真真。现在看来,我那是戴了有色眼镜,错看了他。现在见到王志行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真真,我倒有些不忍心。”

话说自从孟真昏迷后,王志行就像变了一个人。刘玉梅两口子战战兢兢的跑来负荆请罪,结果,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别说挥拳头打人。

不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王志行就早上去公司处理公事,中午回来照顾孟真,下午帮网店和饭店运送水果和蔬菜,抽时间还要盯着新房子的工地,简直就像超人一样的不停歇忙碌着。

本来孟真的院子拆了,孟真出院后,孟老爸和郑健都想把她接到郑健家照顾,但王志行不同意。他直接把孟真送回了山上的别墅,和一个住家保姆一起照顾孟真,根本不让别人插手。

每天看着他默默无语的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孟真昏睡的样子,她们几个姐妹都既替好友高兴又替她难过。唉,本来多好的一件婚事呀,就被拖在这里。

“就是呀,真真,你个死丫头,”赵娜坐在床的另一侧,她眼睛酸酸的看着睡得无辜的孟真,心疼的埋怨道:“我们这些人天天想着你醒来,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此时,孟真的手似乎动了动,她正在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中。

朦朦胧胧间,孟真好像见到了妈妈,妈妈正亲昵的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这个老妇正是自己的姥姥,她们两个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场景瞬间转换,孟真又遇到了小姨,小姨正开心的陪表弟两口子去医院,进了标着“妇产科”的楼层……接着是家里,爸爸和韩姨突然变得好苍老,眼角和嘴角出现了很多细细的皱纹,面对最疼爱的小儿子,老爸也笑不出来……最让她着急的是王志行,看着他拼命干活的样子,孟真想大声喊他,想跑过去帮他,可是身体就像被魇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连手都抬不起来……

村委会,孟繁力没精打采的坐在门卫室,面前摊放着一张报纸,眼睛却不知飘向什么地方。

“哎,繁力,赶紧躲起来,王二郎来啦!”

门口一个执勤的联防队员,忙敲着孟繁力面前的玻璃,大声喊道。

“谁?王志行来啦?”

孟繁力没有像同事想的那样,躲了起来,反而推开门跑出来,垫着脚尖往街上瞅。

其实,比起王志行的沉默无语,孟繁力更想让他打自己一顿,这样他和老婆也能好受些。唉,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人家真妮儿这么能干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家老婆被打成了植物人,害得现在庄里好些人都不拿正眼看他们。郑健和孟祥顺更是跑到他们家大闹了一场,连平时最关照他的村长哥也不再管他。

“哟,孟繁力,你还敢往人家跟前凑呀,不怕二郎打你一顿!”

附近经过的村民,有的幸灾乐祸的说道。

“打就打吧,这样俺们心里也舒坦些!”

孟繁力见王志行过来,也没有躲,而是站在门口等着。

结果,人家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进了村支书的办公室。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