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德道:“长宗,他说你就信?如今‘湫原’这座军事重城已经被摧毁,西南地区再也无险地可守。一个明家便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再来七家,我‘东日岛’还要不要过今年的盂兰盆节了?”
盂兰盆节,相当于九州的“春节”,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节日。如果连这个节日都不过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国家忘了!
长宗雄二道:“明青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然,即便只有一家参与,连明青云都亲自先生,这批神秘武装力量的幕后之人能量可见一斑。以上我所说的,是外患!”
“外患?这么说……还有内忧?”川德大人瞬间就听出了长宗雄二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
武田家主道:“什么内忧能让我们担忧?”即使是现在,他仍然一点也不担心“东日岛”满地的武装力量,以及满街游行示威的暴民。这些人在绝对强大的武力面前,不过就是土鸡瓦狗,不值一哂。要说忌惮,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导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是,有织田大人在,又有他们几个“亚圣”联手,“圣人”以下,他们无所畏惧。所以,织田大人说的“等”这一次策略,他们是赞同的。
至于“圣人”?还是那句话,若是“圣人”要灭亡“东日岛”,他们做再多也都是多余的,反正膝盖和脖子都是干干净净的,无论是跪还是砍,都很利索。
长宗雄二淡淡的说道:“织田光明未死。”
“嗯?所以呢?”
织田光明未死,似乎是一件好事。
长宗雄二又道:“但他也没有活着。”
北条家主道:“长宗大人,大家的时间都宝贵,所以请你长话短说,短话精说。”
长宗雄二道:“一千九百多年前,织田家的祖先织田惊人杀死了坂本金盛……”听到这里,其他三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惊骇,然后就听到长宗雄二继续说,“如今坂本金盛夺取了织田光明的身体,重获新生!”
北条家主面色阴沉,道:“长宗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听不懂吗?北条大人,可是您让我长话短说,短话精说的。我原本想一点点循序渐进的将我得出来的结论告知您,既然您时间宝贵,那我也只能直接告诉您这个结果了。”
“……”
北条家主脸上怒意一闪而逝,“长宗大人,每个人都要为他的所言所行负责。你可知道你刚刚所说的,意味着什么?你在动摇‘东日岛’的国之根基!如果织田大人听到您的话,我想他肯定不只是不高兴那么简单。整个长宗家都将为您的这句话受到惩罚。”
长宗雄二道:“无非就是成为第二个早稻田家。”
“……”
“……”
“……”
若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恩怨龌龊,肯定是听不懂长宗雄二这句“无非就是成为第二个早稻田家”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场诸位却明白的很。出一个“早稻田家(名门叛徒)”就让“东日岛”的整体实力倒退一步,再来第二个,同样会动摇“东日岛”的国之根基。
北条家主仍然不服气,“长宗家未必有早稻田家那么好运……”
“九州未必愿意接纳我们。但是北方的韦京葡大帝想来非常愿意接纳一个诚心诚意投靠的家族。”
武田家主道:“二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国难当前,应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才是。怎么真正的敌人还未出现,我们自己倒是先相互攻讦起来了?北条家主,长宗家主既然将我们招来这里,肯定是想要寻求解决之道,拯救我们这个国家,纵有一些失言,您也该体量才是。”
川德家主也开口道:“废话说说。长宗家主,你如何肯定,一千九百多年前,是织田惊人杀死了‘坂本魔王’?根据史书记载,他明明是于金鱼寺。当时有无数人见证。”
“历史是人写的,又有多少内容值得相信?我的这番言论虽是推断,纵然不是真相,也不会差太多——而想要求证真相,只需要去一趟‘西京’,见一见‘那个人’即可。”
北条家主道:“见‘他’?哼,你们敢吗?不要忘了‘他’是谁。”
“有和不敢?‘他’纵然重现世间,但以织田光明的身体为肉身,又能有几分实力?况且,‘他’是什么身份地位,我等皆是效忠于‘他’的‘十勇将’之后,‘他’还会对我等不利?然则,一旦真相实锤,织田家的罪行确凿,那么,他织田家才是我‘东日岛’的第一大罪人!整个‘东日岛’都被织田家玩弄于鼓掌之中,长达两千年之久!诸位,你们能容忍这个国家继续被织田家支配吗?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织田家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又究竟想要干什么?于我们,织田家若没有一个交代,又何以服众?我‘东日岛’之将来,又该何去何从?”
在长宗家的一个接着一个问题的追问下,北条、川德、武田三位家主都默然无言。
也就在这一刻,四个人的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