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小会儿,怀里的小姑娘还是在哭,而且大有眼泪越流越凶的趋势。
谌子言抿着薄唇,忽的将手移到小姑娘的脑后,迫使她抬起头来。
精致的鹅蛋脸上满是眼泪,大眼睛像是两个水龙头一般,拼命的往外放水。
整个人哭得一抽一抽的,陷入巨大的忧伤中不可自拔。
他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吻住了女孩哭得颤抖的嘴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如平常般温柔缱绻,而是带着几分决绝的啃咬。
像是要将女孩嵌入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女孩的嘴唇已经微微红肿。
许默感受着嘴唇上的刺痛,再想着刚刚自己崩溃大哭的丢脸模样,脸颊一红,一把扎进男人的怀里,捂紧了嘴巴。
怎么了?嗯?谌子言揉着怀里的脑袋,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
许默继续装鸵鸟,不肯说话也不愿意抬头。
用还有些懵的脑子想着,该说点什么话题,将丢人的这一页翻过去。
我咬疼你了?谌子言想了想,耐心的问道。
微微低头,看着女孩粉红色的耳垂,心尖一动。
温热的指腹摸上她肉肉软软的耳垂,轻轻的捏着,满意的看见耳垂从粉红,变成了妖艳的红。
许默依旧不说话,扎在他怀里的脑袋小弧度的摇了摇。
谌子言轻轻的笑着,在她的耳边呢喃出声,刻意将声音压低,听上去像是能引起胸腔的共鸣。
既然不疼,那我再咬咬好不好?
作势,手掌再次放在了女孩的脑后。
许默浑身一僵,猛地从他的怀里蹦出来,连连后退。
因着忘记了自己在车上,后脑勺直接撞在了车顶的拉手。
嗷嗷嗷。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头,痛呼出声。
让我看看。谌子言看着冒冒失失的她,眼神里浮上几分无语。
不用不用。许默摇头,将男人伸过来的手拍下去,揉了揉被撞了的位置,扁嘴,没有起包,不太疼,没事。
刚刚为什么扎在我怀里不愿意出来?谌子言看着她,认真的问。
没什么啊。许默摇头,眼睛里清澈透亮。
男人不说话,也不开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表情一片平静。
看着看着,许默越来越心虚。
最后,在男人看上去平静实则压迫力十足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丢脸。她耷拉着嘴角,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这样觉得?谌子言蹙了下眉,问。
许明利癌症的事情,你在妈妈做手术之前便告诉我了。当下我是觉得,没有什么比生病更可怜了,而且想着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的妈妈,便心软了。还让你在他的生日宴会后告诉他。许默放在身前的手指搅弄着,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然后昨天晚上,我做梦了,梦见了妈妈辛苦还高利贷的样子。做了许多份兼职赚钱,一边努力尽快的还钱,一边还要供我读书,让我学画画。
我觉得自己真是既可笑,又可恶。对许明利的心软,不是对妈妈的残忍吗?怎么会突然心软呢?不是应该希望许明利和周琦,越惨越好吗?听着他得了癌症的消息,我该是高兴,该是幸灾乐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