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共赴国难【求订阅】
武烈七年的秋冬交接之际,这个世上终于再也没有了楚霸王这个人,也没有了所谓的三国鼎立,只剩下了秦汉争霸的局面。
在楚国兵败之后,一直蛰伏着的秦国开始再次肆意的扩张。
而汉国则同样如此。
武烈七年冬腊月,汉王刘邦在沛郡坐镇,其余部下则是开始经略诸地。
当初秦国以函谷关为屏障,以汉国为界限逼迫汉国与楚国争霸、养蛊,让汉国保护秦国,而如今函谷关却成了秦国的壁垒,困住了秦国。
但秦皇子婴却另有图谋。
之后在私下的时候,萧何、张良等人一同询问刘邦为何不愿意,而刘邦的答案则是很简单的一句:“如今我乃秦国的汉王,他日若是能够攻下秦皇之位,陛下定然会禅让与我,这样于礼数之上,本王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望大秦万年——”
反倒是蒙毅已然喝的醉醺醺的了,他坐在那里脸色发红,眼眸中的神色也是飘忽不定:“陛下、诸位同僚。”
“那您呢?若是您输了,您会离开么?”
若是他侥幸胜利了,他同样会留下秦皇的性命,也同样愿意让秦皇带着效忠于他的臣子、士卒、甚至一部分黔首们前往西南。
秦国大朝会。
“孟子昔日所著说民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说,如今竟然被我所看到了。”
章台宫中
子婴、蒙毅、陈簪缨、王贲、章邯五个人坐在大殿之中,神色中却并没有外界人们所猜测的那种“不甘”与“焦虑”。
“等着吧。”
一场欢宴。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刘邦有些诧异的说道:“当然会离开了。”
陈簪缨此时半卧半坐,显得十分自在,他只是打了个哈欠说道:“没事没事——”
刘邦则是淡淡的笑了笑,他看着张良问:“你还记得子婴陛下的年号么?”
这里敬着秦国历代先祖的灵位。
王贲不怎么会说话,他和他父亲的性子向来是不同的,他只是低着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这宫中的好酒。
秦与汉两国陈兵边疆,一战而胜者可得天下之事。
有些人在下了朝之后就开始准备收拾东西逃离,而有的人则依旧是顾着自己手中应该处理的政务。
“而令后世中想要做什么事情的人投鼠忌器,碍于天下声名所以放那个时候我大汉末代皇帝一命,以让他们还能好好的生活。”
章台宫,前殿。
子婴自从成了皇帝之后,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子婴端坐在上首,望着下方的臣子们,脸上的神情不变,他只是淡漠的说道:“传朕之令,继续征兵。”
“陛下与我应当是有这些默契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邦还眺望着远处的方向,他的声音中带着思索和唏嘘:“不是本王考虑的多,而是若此时本王以汉王的名义自己称皇,继而推翻秦国继承这个位置,那么日后会不会有人同样的以这种方式来推翻我的大汉呢?”
“哪怕更改国号,我的皇帝之位也是名正言顺的从秦皇手中继承过来的。”
在刘邦说出这样子的话之后,张良站在他的身旁询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上真的愿意让陛下带着士卒、臣子前往西南?”
秦皇不以他为乱臣贼子,而愿意在函谷关与他进行一场最后的争斗,这是秦皇陛下仁爱天下、大爱无疆,不愿天下黔首因为他们争霸的原因受苦。
秦五世皇帝子婴下诏,言称汉王已然得天下半数江山,此之为秦之天命所失,因此愿与汉王一战而得天命。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终究是会再相聚的。”
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命令吩咐下去:“一切全凭借着自愿。”
子婴并不在乎这些。
“共赴国难——”
反而尽数是“平静”。
子婴却是笑着安抚说道:“蒙卿走在我们前面,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他不必经历这多么的煎熬等待不是么?”
他笑眯眯的:“盈儿性格软糯,而我身体征战的这几年则是多有伤碍,我害怕他是下一个怀帝啊,若他真的是怀帝,我大汉岂不是没几年好过了?”
“此外,不要限制黔首们的出走。”
他仰起头,杯中的酒水随着脖子顺落入衣衫中。
刘邦背着手:“好了,不必多说了。”
沛郡
刘邦坐在大殿中,此时的他是无可争议的汉王了,只要能够将高坐在章台宫中的那位拉下马来,他便能够成为这天下的万王之王,称号为皇。
他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秦风中的歌谣,目光却遥远的看向远方。
只是
章邯终究还是开了口,他看着坐在那里的陈簪缨,端起酒爵,轻声说道:“陈相,章某过往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先生见谅。”
“禅让是有先例的,后来者没有杀害禅让帝王的先例,谁也无法承担的起杀死禅让者后的骂名,或者说谁也不愿意做这第一个破例的人。”
“若是留下的,便是决定要与大秦共赴国难了。”
子婴甚至举起手中的酒爵,大笑出声道:“朕登基这八年来,天下的纷乱终于再次安定了,也不算朕与诸卿的图谋落空。”
“赳赳老秦——”
他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起一炷香,将其点燃。
漫长的一年恍惚之间已经过去了,天下之间的情势已然十分明了。
他凭借着之前吞噬掉的“故楚国”之地占据地利,在南方扩张,吞噬土地。
当然,真正的灵位早已经随着上党“赵氏”的迁徙而迁徙走了,此处只是再次刻印的一个迷惑世人的罢了。
“嗝——”
他脸上带着苦笑:“您根本不怕子婴陛下,因为子婴陛下的年号已经昭示了,若是子婴陛下输了,他只会殉国,而不会带着人离开。”
武烈八年,秋。
他表示完全接受秦皇的旨意,双方会在武烈九年在函谷关进行决战。
萧何与张良正准备说,就算是王上您现在这样,后人也能模仿的时候,刘邦却淡淡的笑着开口了。
这位是真正的豪门显贵。
子婴站在那烟火朦胧中,低声细语:“先祖们,子婴已经做到了能做到的所有事情了,剩下的便只剩下听天命,尽人事了。”
“这便是先生常讲的“黔首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