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诸王封国则是裁撤一半。
长乐宫
对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这样的一封诏书,陈氏为什么会拒绝?有什么理由拒绝?
陈彼幽幽的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年陈氏与高皇帝所谈论的事情,看来高皇帝还是记在了心里啊,所以才会给刘盈留下来这么一封古怪的遗诏。
更何况
大汉以仁义孝治天下!
满朝文武,甚至包括陈氏在内,谁敢对孝字提出质疑?
提出来质疑的一瞬间,就会被天下人的质疑给淹没。
陈彼再次看着孔少青询问道:“那我便有问题再次询问孔博士了,敢问孔博士,你出自孔家,乃为儒家之首。自然对儒学是有研究的,请问儒家讲究的“礼”中,可有母无错,而子伐母的这一说?”
他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因为在四世皇帝元年的时候,陈氏曾经持剑入宫,将当时的中车府令、甚至即将跨越内廷与外廷之间差别,正式成为九卿之一的四世皇帝心腹“赵高”诛杀在大殿之内。
“不管如何,吕后都是他们的母亲,名正言顺的母亲。”
孔少青摇头。
陈彼站了起身子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孔少青的眼睛,他的脸颊上带着冷酷的嘲讽。
所以陈氏是真的敢做出来这样事情的。
天子想要给这些封国留上一些富裕之地,而朝堂诸公则是不愿意。
政治在是妥协艺术的同时,它同样也是一种“利益”术。
这是要将一顶帽子扣在儒家的身上了。
“诸王可是先皇留下来的辅国之人?”
天子诏令。
他们就是官渡王!
有爵位的官渡王!
德仁四年秋九月,终于站在德仁四年第一场大雪落下的同时,朝堂上的诸多臣子与天子争吵出来了一个合适的结果。
于是,他只得开始想办法了。
因为这些富裕的地方若是能够划归郡县,则他们的家中子弟也好、族人也好,便可以占据这个空缺,前去成为县令亦或者郡守,从而为家族牟利。
“天子更是无错。”
这便是陈樊,一个与诸多陈氏子弟都不同的陈氏子。
削六成的最富裕之地,剩下的四成富裕之地则是以“小富”之地为代替。
经朝堂议诸辅国之臣的讨论,谋逆诸王罪不可恕,剥夺王位,幽居长安城,终生不得过。
“吕后无错、吕氏无错。”
他摇了摇头,将诏书收在袖子中。
陈氏敢在皇帝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么?
这似乎是一个不必思考就能够回答出来的问题,陈氏敢。
大雪覆盖了一切,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沉浸在洁白的雪花之下。
孔少青怎么能够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陈彼看着孔少青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了:“孔博士不回答我,那么难道儒家当真是有这样的礼数?”
“此乃死罪。”
他目光垂向孔少青,脸上的神色平和:“敢问孔博士。”
天子思念王弟刘恒,所以召代王入长安城。
毕竟他只是孔家区区一个嫡子而已,在世代为官的陈氏族人眼睛中,只怕他比一只蝼蚁强不了太多。
“还是说,儒家不认可嫡妻乃为其余诸子的母亲之说?”
长乐宫
而且,就在四世皇帝的面前。
关于这些地方郡守的争夺、县令的争夺,最后还是陈彼以及萧何拿出了一个完善的办法,对于这些地方的郡守、县令任命,经过考核之后再放过去。
陈彼微微抬起眼眸,眉宇中的神色里面带着几分嘲讽。
对于陈彼或者说对于陈氏来说,这些都已经是不再重要的事情了。
“对赵高,是因为赵高蛊惑四世皇帝,令其征调徭役及民役,且其的的确确是触犯了秦律,所以陈氏才诛杀的赵高。”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陈彼,因为这种事情对于陈氏来说,应当是必须要做的。
德仁四年,秋。
陈彼垂着眼眸只是继续问道:“那么,请问孔博士。”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至于如何考核,共分为两次,第一次由国子监以及咸阳学宫中的博士、山长们共同出题,之后的第二轮么?那便是一个个的和朝堂上的这几位大佬聊一聊了。
继而轻声道:“陈某虽然不愿意掺和进这些争端当中去,但若是诸位想要将陈某拉下水来,陈某也不介意与诸位论一论——论一论事情的原委。”
“咳咳——”
当然——
长安城外
一位身上风尘仆仆的年轻人站在长安城的城门口,看着那远处巍峨耸立、无法遮挡住的长安城,内心不由得赞叹。
刘盈神色不变;“我想,这个问题陈相不必询问也能知道吧?”
他想要用诡辩的道理来质询、利用陈氏,却反而被陈氏的人用诡辩论给利用、质询到了。
陈彼望向孔少青,继续问道:“既然没有,那么诸叛逆为何在吕后无有过错的时候,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来诛杀吕氏?”
他看着刘盈温声问道:“那么陛下,您为何会将这诏书交出来呢?”
这个时候,就连周勃都没有继续站在天子身边了。
“本相第一问:昔年陈氏诛杀赵高、甚至是你未曾提起来的诛杀赵太后、芈太后,都是因为当初的这三位祸及天下,已经对天下造成了深重的苦难。”
这一封诏书,如同旱地惊雷。
炸醒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