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景喜都不用自己动手,她来时带的那个包袱就被取了过来,地铺也给打好了。
等到清风忙完这一切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景喜忍不住问他。
“我知道齐王府不缺床,也不缺塌,为什么我一定要睡地上呢?”
清风笑了笑:“盛护卫都那样了,就算景大夫和盛护卫是夫妻,这段时间也不好同床共枕吧?”
景喜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给我搬一张榻,冬天地上寒。”
清风拧了拧眉毛:“……可世子的原话是打地铺。”
“……是因为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世子吗?”
“额……景大夫……上一个撞到世子的人已经死了。”
景喜张了张嘴,点了点头:“哦这样啊,那我先告辞了。”
……
盛廷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被他那急性阑尾炎折磨,安稳睡觉的时候少,此刻睡的倒是很熟。
景喜翻着从慕容玉那里借来的《神农本草经》,她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
直到天色渐黑,她这才起身去点蜡烛。
蜡烛燃起的那一刻,盛廷睁开了眼睛。
景喜自然而然的朝他露出个笑容来:“你醒了,饿不饿?”
她水盈盈的眸子在橘黄色烛火的照应下流淌着温柔如水般的光芒。
盛廷一怔,这个女人,她的眼睛里竟然还能流露出这样柔和的目光来吗?
呵,真是可笑。
“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是怕照顾不好我被世子责罚吗?”
“……我没有,我想你应该是误会了。”
“呵,”盛廷冷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还装?戴着面具的你不累吗?”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和原主之间的关系很恶劣,景喜无奈,但还是打算坦白了说。
“盛廷,这辈子我也是第一次做人,以前我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正在努力的把自己变好。”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带着过去的成见来看我,你养伤的这段期间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我们和平共处好吗?”
“和平共处?”盛廷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可以问下你是为了什么要和我和平共处吗?”
“为了不被世子责罚?还是要我对你和你表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提到狗表哥的时候盛廷明显是激动了起来,他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拳头也攥的紧紧的。
作为一个职业医生,景喜真的很担心她缝的天衣无缝的刀口三下五除二就被他挣开:
“盛廷你先别这么激动,小心碰到了伤口。你听我说,你现在要保证心情愉悦,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谈,但不是现在。”
“所以我希望你哪怕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也别再发火了好吗?等你好了我们再坐下来细细的说。”
盛廷扯了扯嘴角,他咬紧了牙:“不必了,我没你说的那么不中用。你尽管说吧。”
“不是,我没觉得你不中用啊。”
“直、接、说、”
面对丝毫没有耐心的病人,景喜深吸了口气:“好吧你确定吗?”
盛廷奇怪的看了眼景喜,口气揶揄:“你好像是真的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管我想不想听。”
“……”景喜仔细观察了下盛廷,她发现他的语气虽然刻薄,但脸上的表情真的已经镇定了下来。
或许,现在说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跟你和离。”